(..)穿透了滕云深的脑袋他好像在忽然之间被推进了黄昏的森林里阳光似有若无,漆的不规则形状在风中窃窃私语地面站了起来,对着他张开双臂
光明沉睡暗永远
巫师又开了一,打中了他的肩头疼痛在晕眩里一阵又一阵地嘶吼他醒了过来,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挨得住第三
滕云深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按住了敌人的脸颊巫师的年纪可能和他差不多大,稚嫩的脸一片苍白
他回忆起了童年的游戏在公园里,在雕像前,摆着一排排的礼品,而他手里有一只套圈他的运气不好,技术也不好,往往套不中东西不过,偶尔,他会有一种感觉,自己能够套中目标,甚至不需要太多的集中力,只要……把套圈丢出去就行
现在,他握着巫师的脸,却仿佛是握着一只套圈,它的重量和大小都恰到好处,万事俱全他丢出套圈他把伴随着晕眩嗡嗡作响的声音推了出去
巫师的半边脑袋消失了发亮的蓝色灰烬到处乱飘,如同异国他乡的萤火虫
滕云深倒了下去,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听不见严寒之声,甚至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血从眉心的孔洞里涌出,也是无声的只有一个声音,犹如老旧得随时会从头顶上方掉下来的电风扇,在他的脑袋里拼命打转
这或许意味着魔力的伤害
他咬紧牙关,努力坐了起来他不能睡过去,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一旦他睡过去,无论是哪一边的人,恐怕都只能找到他的尸体
滕云深盯着巫师唯一的眼睛他分不清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人们会将之形容为平静,可滕云深不觉得巫师解脱了在死亡的一瞬间,痛苦成为了全部那是深潭,深不见底,吞没了所有的光滕云深打了个冷颤
他挣脱了死亡的呼唤
曾经,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可是,那并不是真的他的父母,他的朋友,还有……江潇潇,都在他的身边他们才是最为重要的,与之相比,知识的记忆或许并不是那么无可替代他十分沮丧,但还是继续向前而就在昨天夜里,他迎来了的人生巫师,魔法,那是他长大之后仍然念念不忘的东西
他的非凡旅程才刚刚开始,他不会在这里倒下
再生的魔力悄然滋长滕云深听见了多的声音,有人在跑动,有人在惨叫……世界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凛冬的威力减弱了
滕云深很快推测出了这背后的原因另一边的地形较为复杂,袭击者恐怕无法继续肆无忌惮地驱使凛冬之威凛冬之威找到活动的热源,将之封在冰雕里,打造成栩栩如生的艺术品墙壁与地面都残留着严寒肆虐的痕迹,却不易察觉它们似乎只对活物造成伤害
他将两只凛冬之壶藏在了抽屉里同时使用四只凛冬之壶的想法十分诱人,但他得认清现实袭击者降低了使用凛冬之壶的频率,以免造成误伤而他相信自己应该比敌人在乎对附带伤亡的控制况且,两只凛冬之壶就足够了,那是他的极限
滕云深慢慢爬起身来没人注意到他周围都是姿态各异的冰雕,一个又一个,形成了绝佳的掩护
他踩到了巫师的尸体,余温尚在他意识到自己可以做点实验
滕云深退开几步,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取出一只凛冬之壶他揭开壶盖凛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仿佛大群的冰雹砸落下来
滕云深害怕得发抖不过,他感受得到凛冬之威的软弱它无比强壮,咄咄逼人,不断威胁着他可是,它必须屈服于他谁手里拿着凛冬之壶,谁就是凛冬之声的主人
他让凛冬之声冰封了巫师的尸体,试图摸索出解除冰封的方法他不能拿别的冰雕做实验,他害怕自己会把事情搞砸他能够利用的只有尸体
人与动植物截然不同,凡人与巫师也截然不同那不仅仅是在科学中可以得到解释的部分,还包括多多乎想象的不同
然而,死去的巫师与活着的巫师……滕云深相信差别不会太大至少,死去的凡人是研究活着的凡人不可或缺的素材生命消逝,一些东西改变了,一些东西不会改变
滕云深失望了转眼之间,冰霜化作流水,沿着巫师死寂的面孔流了下来水流给巫师的瞳孔增添了光泽死去的巫师好像在眨眼,滕云深打了个哆嗦
他从尸体上收回视线
他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杀了许多人,但这样难以形容的感觉还是头一遭之前死在他手里的都是邪恶而又强壮的敌人,其中甚至有他曾经视为同伴的人……可是,眼前这一个不太一样,这只是一个吓坏了的孩子
滕云深并不为杀了巫师这件事情后悔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怕对方是个小孩子,他也会痛下杀手的,而这样的念头让他加不舒服
如果有选择的话,滕云深也许会留下巫师的性命不是每一个敌人都非得被处以极刑不可只要他们不再构成威胁,滕云深不介意表现出宽大的一面他不是所谓的圣人,不会宽容地对待罪犯,但是,他也并不嗜杀
在战场****不需要法律的支持,因为法律不能保护,然而,滕云深还是愿意给俘虏一个接受审判的机会
他甚至无法肯定巫师是哪一边的人,这个想法令他不安他明明记得巫师遭受到了凛冬之声的追击……
凛冬之威咆哮着,如同栏杆之后的猛兽滕云深必须保持一定程度的专注才可以控制住它他不耐烦地盖上壶盖,耳边立刻清净了许多
但是,滕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