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一登基,先是封我为廉亲王,管工部。(..)
随后,因为得奉皇阿玛及其四皇后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更衣帐房,但因其皆为新制,故而油漆味大,他也大怒,命我及工部侍郎、郎中等跪太庙前一昼夜;
接着,他又说国库空虚,余银不足八百万两,让朝廷节省开支,特地让十三弟整顿国库。
我负责工部,我查了查,以往治理帝丧时縻费钱粮实在过多,兴师动众,礼仪过繁,仅仅一个皇考梓宫运往山陵,向例就得动用夫役二万余名。
二万余名?只是运送而已!完整地办一个帝丧恐怕就把整个国库用空了。
他不是说国库空虚吗?所以我密奏拟减省一半。
结果,雍正认为这是“不忠不敬”之举,一概拒绝采纳。
他又命我管理上驷院,我不说话,他说我没有作为,懒惰怠工,所以我只好上奏说畜马太多,可以适当减少,又被他骂了。
陵寝所用红土,折银发往当地采买,可省运费事,这是毋庸置疑的,雍正亦谕工部:此特胤禩存心阴险,欲加朕以轻陵工、重财物之名也;
福建浙江总督奏称,今年风大浪大,海宁虽然有朱轼修的石塘,但城东尖山地带的土堤要顶不住了,求修理。
这是工部的事情,我承担着被骂的风险上奏!结果,他果然不出所料地骂我心怀不轨,欲行****之事,我说破了嘴皮子他就是不同意。
然后,两年后,决堤了。
……
所有事情,我宽一点,是出原则,收买人心;严一点,则是居心**,妄图让人主背上苛察,忌刻的恶名。我工作力一点,是好胜逞能,沽名钓誉;我消极一点,则又是心怀不满,懒惰怠工。
十四弟被解除兵权,派往遵化守陵;九弟被命往驻西宁,后被革贝子爵位,拘留;十弟被派往护送已故的哲布尊丹巴胡土克图龛座回喀尔喀蒙古,后被革去王爵,返京后永远拘禁。
这些行为,我都忍着,为了几个兄弟的命,为了家人的命,为了兄弟孩子的命,为了曾经支持我的人,我都忍,我努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可貌似我每做一件都是错。
我只能沉默着忍着被他一次次痛骂,忍着看他把曾经支持过我的人一个个议罪处罚贬职,发配莽荒之地,甚至有些被挫骨扬灰的,还有坟墓都被挖了的,这些,我忍,谁让他是帝王呢。
我不想反抗的!可短短一两年,曾经支持我的人一个个遭罪,听说大哥二哥全都死了,听说九弟、十弟、十四弟的狱所的日子非常痛苦,九弟原本胖胖的,都被折磨得不****样了。
雍正要把九弟开除宗籍,还让我发誓跟九弟断绝关系,不再有任何来往。
如果这样他都不肯放过九弟他们,还要折磨,如果九弟他们过得生不如死!如果我忍气吞声他反而得寸进尺,那又何必呢?不如早死早超生,我们一同归去。
我没本事像三哥那么不要尊严和人格地奉承他,只为活着,我做不到。
所以我发誓,“若再与允糖称兄道弟,有所往来,全家俱死!”
此话一出,雍正怒了,不顾形象跳脚大骂提醒我,全家牵涉的人很多,范围很大!
我把全家改成一家!
他依然怒气不减!
可没办法,现在青海正发生战争,他不敢收拾我,怕军心不稳,朝政动摇,毕竟我之前对朝廷还是有些贡献的,而且曾经多次负责联络蒙古各部,和好几个部落王爷关系要好。他动我,怨声载道!
之后我经常气雍正,我每次都以破纸写奏折;以破木头造祖宗牌位,破桌子供奉祝版;先奏裁减披甲后来不减反增;承认主使去李延喜家闹事,结果雍正查出不是我主使的,他不治我罪,我反不乐意,逼着他治罪于我。
然后,雍正派到我身边的护军雍泰,整天跟着我烦,我故意生气把他揍伤!
雍正很生气,让我发誓下次不打了,我只好发誓,“若有下次,全家死 光 光!”
雍正又怒了,提醒我,全家牵涉的人很多,范围很大……
我只好再把全家改为一家,他还怒,我只好说,我指的是小的家,不是大的家,他这才作罢。
此时青海的战事已经平定,他的心腹密臣年羹尧悖逆事发,后又被降为闲散章京在杭州行走,已成为笼中之鸟时,雍正终于向我们动刀了:
之前所有的罪责被挖了出来,就非常久远的事情他都不肯放过。
当年毙鹰事件后,我因为烦闷,特遣太监刘自成回京,将所有一切札烧毁,不想再看到任何朝政的东西了,刘自成没细看,不小心把其中一个皇阿玛的御批也烧了!
是无关紧要的御批,皇阿玛根本忘记了有一个东西没追究。
可雍正现在非要派了人来追求我当年为何要烧了那些东西。
我冷笑,说忘了原因了。
他不信,要我当面对质,我只好说,“因抱病昏昧、误行烧毁!”
他还不信。
我只好再次设誓云:“若有虚言,一家俱死。”
他再次跳脚,“一家二字,所指者广,独不思及朕耶?”
就这样,雍正终究把我跟九弟一样,开除了宗籍。
旨曰:尔等乘便行文楚宗,将胤禟之名并伊子孙之名着伊自身书写;胤禩及其子之名亦着胤禩自行书写;胤禩自改其名为“阿其那”,改其子弘旺名“菩萨保”;将胤禟改名为“塞思黑”;
随后,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