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草原,星罗棋布的山岗,夏天的景色非常美丽,张煜坐在草地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张子,你倒是闲的慌啊!”
不用回头,张煜就知道是王贵,这家伙从来不叫他的大名,非给他弄个像太监一般的名号,劝他、求他、翻脸,各种招数王贵一概不吃,遇到这个厚脸皮,张煜也是没办法。
见张煜不理他,王贵毫不在意,他来到张煜边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说咱们几个主力团被一个小娃娃呼来唤去的,真是丢脸。”
张煜扑哧笑了,他拿王贵没办法,王贵同样那赵子赟没办法,“小娃娃?别忘了你也只比他大几岁而已。”
“每天就是跑啊跑啊,这跑要是能打赢仗,我从早跑到黑!”
张煜知道王贵的怨气所在,抵达多伦,还没回过神来,赵子梧就召集他们,又是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成立多伦特遣司令部,由赵子赟任司令,一切大小事宜都听从赵子赟指挥。
本想着是个形式,是赵子梧培养弟弟的一个举动,没想到赵子赟居然来真格的,上任十天后,他就下了第一道命令,作战部队每天跑五十里,后来是一百里,再后来更过分了,要求在规定时间跑完多少距离。
这不是瞎来嘛!张煜、王贵、李建波三人一起去找赵子赟,王贵还跳着脚说赵子赟不懂军事,张、李二人还准备看笑话,赵子赟也不发火,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连这点训练都做不了,还打个屁的仗啊,一句话憋得王贵火没地方出,他不是做不了,而是觉得做这个毫无意义,练练刺杀、射击、对抗,那才是正道。
可三人也不得不佩服赵子赟的一些做法,多伦警备团一群新兵蛋子,各种民族都有,三人都认为这种部队太难带,换做是他们,绝对要避免出现这种情况,能有汉族、蒙古族两种就不错了。可警备团的凝聚力出奇的强,偶尔和三十一军士兵发生些争执,三十一军三个团的士兵都在警备团手里吃了亏,按王贵的说法对方就是无赖做法,李建波对此倒是不太同意,两边士兵打架,警备团向来是不管对方多少人,都是一窝蜂上,多数时候就形成十几个人打几个人的情况。
望着远处奋力奔跑的士兵,张煜吐出了一句让王贵惊讶的话:“你觉得我们三个团齐聚多伦,就真的是为了扶持军长弟弟在军中的威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哪这个作何解释?”王贵指着远处士兵问。
“太过奇怪的事,往往说明事情要高度保密,你看着吧,这个才是小菜,后面还有更奇怪的。”
王贵无法判断张煜说的是否是真的,想不明白就不想吧!“小张子,你说警备团那些说法真的有用?”
张煜摇摇头,王贵打仗没得说,这方面就有些欠缺,“若是没用,警备团那些士兵会发疯一般训练?你可以问问你的手下,看他们认可不认可。说实话,每当看见他们喊着那些话语训练,我都心动了。”
“保家!为民!”
“保谁的家?”“我们的家!”
“保谁的民?”“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人民!”
山坡另一边,警备团士兵喊着,“嘭嘭”的脚步声仿佛让大地晃动,王贵扭头望去,不由得骂了句:“这些龟孙子真不会累啊!”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的,真要说拼命,只有家人受到伤害时,我们才会不顾一切的拼命,你要知道,被人逼着去死和自愿去死是不同的。”
王贵默不作声,国家如何他根本没想过,以前当兵也只是为了生存,为何打仗他从未想过,但他明白,为家人可以拼命,可他没家人。
仿佛是看到他所想,张煜笑了笑:“我也想过,要是我的家人好好的,我为何还要打仗?可王贵,你想过没有,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有一起同生共死的战友,那他们的家人就不是我们家人了?还有那些”张煜指着远处的牧民,“他们也是家人,如果我能为你的家人、他的家人拼命,那我们的士兵会不会也为我们的家人拼命?当成千上万的士兵都这么想,那我们保护的就是成千上万个家,这里面,就有我们的家!”
王贵瞬间醒悟了,“难怪他们打架都一起上,难怪他们这么多个种族混在一起不会乱,不管你是什么人,大家都有共同的地方,都是为了家!小张子,你比我聪明!”
“不是我聪明,你以为这些是我想出来的?那是我去子赟那听到的,军长的弟弟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王贵一呆,“这么说来,还真不能小看他,小张子,你说我们在团里也这么做如何?”
“咦,你这家伙居然也能出这么好的主意!我都没想到!”张煜一脸惊讶。
“怎么?瞧不起我?告诉你,我也读过几天私塾,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老粗!”
两人找到李建波,一同去找赵子赟,这事一拍即合,赵子赟还提出让三人协助训练警备团,传授战场经验。
合作的效果非常好,三十一军的士兵认不得什么大道理,但赵子赟的提法他们是认可的,打仗如果只为钱,死了什么都没了,阳高民团当初虽然没提出什么说法,不过守土一方让他们得到民众的认可,士兵知道当初在阳高阵亡的士兵,坟前依然有人来清扫,除了县府,往往是那些毫不相干的民众。死后能有这种待遇,知足了。
思想上一点点转变,看事情就不一样了,士兵才发现周围民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