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这一个兄长,要她着男儿装扮,不厌其烦地告诫她袁术重色,千万不可露出女子行迹,以免招致祸端。
每晚入夜后都记得扛了水来给她梳洗,再回来给她讲十八路诸侯讨董卓,说袁绍寡断,公孙瓒少谋,说孙坚孤勇,刘表好权却又无决,把一众金戈铁马的沙场战事当成睡前故事说给她听,哄她入睡。
可偏偏周瑜派到寿春的人都回报说寿春并没有这样一个人,从盛夏到夏末,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李睦几乎都要以为那是她刚刚穿越时头脑不清,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人。
管他是孙权还是孙策,李睦抹了一把泪笑出来,决定撂挑子不干了!反正这里有孙策又有周瑜,天塌下来也轮不到她操心。
然而,她一句“阿兄”刚到口边,不防手腕被周瑜从背后悄无声息地一把扣住,狠狠往后一拖,拖得她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直接就摔出去。
“庐江周瑜,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一手扣着那个学了他的样子行错了礼而不自知,又要甩手闹寻兄的小女子,周瑜腾不出双手行揖,便向那冲上来要扶李睦的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一面用力把李睦拖到了自己身后。
“周瑜你……”
“东莱太史慈。”
李睦脱口而出的一句怒斥还没说出口,就立刻被她兄长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自报家门给堵了回去。
太史慈!
仿似晴天一惊雷,李睦愣在当场,甚至忘了挣开周瑜扣住她的手。
她兄长是太史慈?
怎么可能?她那兄长分明是袁术帐下的一名无名蝎,怎么会是太史慈?太史慈什么时候投效袁术了?
不可能!要是她哥就是太史慈,只需待神亭一战,与孙策打上一泼皮架,抢头盔扒衣袍,她不就自然而然跟着一起上了江东的船了么?
那她费那么老大的劲巴着周瑜,究竟是图什么?还几次险些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