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经阁内呆了一整天,毕宇几乎有些废寝忘食。
大量的功劳点花了出去,虽并没有找到想要的线索,却也收获颇丰,见识了一些奇闻,也从一些长老所留心得体悟中明悟了许多武学至理。
将手中的一卷古籍重新放回书架内,一道白芒蓦然显现,倏尔又消散无形。
毕宇拿起腰牌,翻到背面看了一眼,浅红光芒流动,其内微型阵法运转,浮浮沉沉有着一行字幕,看后不由苦笑摇头。
“毕宇,战堂内堂普通弟子,累积功劳点,六万三千八百四十。”
这才一天的时间,便花费出去了四万多功劳点,折合成云晶,那便是四块上品云晶,藏经阁简直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
所幸这些奇闻异录的杂书不比功法,观阅一本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功劳点,否则以毕宇这一天观看数十本典籍的速度,再多的功劳点也不够花销的。
打了个哈欠,毕宇环顾四周,已没有多少人在阁内继续逗留,宽敞的楼层内静悄悄的,颇为冷清。
此时阁楼外的天空已是深夜,寒风呜咽,白雪纷飞,透过窗户去看,黑压压的天空,冷月高悬,再过些距离,却是云层重重,看不清晰远方的景致。
“过了这个秋,便是如这山上的气候,冬日降临......也不知我在这星云阁,能风平浪静的度过多少个秋冬。”
带着这样的喟叹,毕宇登上了四层的阶梯,身影没入了楼层后,消失不见。
他并不知晓,早在他来临之前,这藏经阁内的阵法便有所调动,凡是其观阅过的书籍,都被一一记录成了影像,传递去了另一处。
远在罗云峰之西,一处低矮的山丘之上,此地极为偏僻,山丘上建有一座木楼。
几株枝桠稀疏,树叶皆无的老槐树,将这木楼环绕,映着清冷的月光,如张牙舞爪的恶鬼,显得分外.阴森。
木楼内,没有任何布置之物,显得宽敞而冷清,更是因月光与角落处黑暗的分明,透着几分恐怖的意味。
在这木楼三层的大厅,地面盘膝坐着一人,此人面若枯槁,体态瘦削,尤其是一张嘴巴,似被针线紧密的缝合在了一起,显得极为狰狞。
此人手中握有一物,其内影像变幻,赫然有毕宇的身影在内,再看那场景,也正是藏经阁内的情况。
“只挑选一些杂书去看.......是看不上阁内的功法吗?
呵呵,白丫头所言不虚,此子定有秘密,其行.事古怪,实力不凡、更兼之心性谨慎多疑,认准一事便果断干脆的处理......是个极好的苗子。”
看着手中拿类似镜面一般的器具,这盘膝坐地的老者目光炯炯,浑浊的双眼中透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其话语似喃喃,却不是自口中发出,如同腹语一般,回荡在这空旷的大厅内,令人毛骨悚然。
却见其话语一顿,又诡异的笑了起来,笑声沉闷,听不出发音之处。
“但这么一个好苗子,魔宗竟会放过,往我星云阁推,这其中又有着什么猫腻?
若说是灭口,以此子眼下的实力境界,堂堂魔宗何以灭不了.......
若说放过,这般天资这等心性,将来必成大器之人,不做一番布置便放过,简直可笑。”
说到最后,这老者缓缓起身,在其身后的侧厅内,蹑手蹑脚的走出一人,香风扑面,面容姣好,赫然便是叶芳。
“今后这毕宇的一举一动,你务必做到悉数向我汇报,他和什么人有过接触,他每天做过哪些事,都必须给我牢牢盯着.......
你实力低微,他或有手段瞒过你,但我赐给你的虫蛊却极具灵性,就算你被他以某些手段骗过,此虫也会继续履行你的职责。
若有必要......我会通知你,给他喂下铭心蛊。”
听到这老者说起最后的铭心蛊三字,叶芳娇.躯一颤,目中流露出恐惧之色,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呼吸急促。
“你去吧,记住我说的话,呵呵呵......”
时间飞逝,转眼四天。
这四天里,毕宇几乎是住在了藏经阁内,废寝忘食的观阅各种典籍。
四天四夜,都未曾合过眼,这对身体的负荷,是个考验。
但以毕宇的体魄,尚不足为虑,可其心神却已感受到了疲惫,双目内,更是布满了血丝。
“还好......总算找到了一些线索。”心中带着这样的感叹,毕宇尽量让自己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将手中这本已经熟记于心的临川札记重新放回原处。
又故作随意的取出另一本典籍,继续观阅。
自始至终,他的神色从容,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如平日的表现一般无二。
在第一天过后,毕宇便有所察觉,似冥冥中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的观察着自己。
这种感觉极为突兀,并非是直觉,也并非疑神疑鬼,而是来自眉心处寰宇玉的不断跳动,似在警示。
起初毕宇还觉奇怪,并不以为意,但每当他观阅某些典籍中的内容,微露出欣喜之色时,眉心处寰宇玉的跳动便愈发剧烈,更是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一种微弱的气机一闪即逝。
这气机微弱,却仿佛来自整座藏经阁,更确切的说,仿佛是阵法在波动。
此事之诡异,引起了毕宇的警惕,更是在几次试探之后,心中渐渐有了确切的答案,知晓应是暗中有人在观察自己。
有此发现,毕宇也就更为谨慎小心。
他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测,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