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霞妹逝世两周年而作
霞妹,又是大年三十了,你已经过世整整两年了,在这两年里,姐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本来,大年三十是一年中最欢乐的日子,人们都在贴对联,放鞭炮,欢欢喜喜过个年,而你却在这欢乐的气氛中悲惨地死去,真叫人痛断肝肠!
霞妹,每当我思念你时,我都回味着你的一生,你的一生还是悲多欢少,辛苦劳累的一生。
当你幼小的时候,家里头不但十分贫困而且父母还分崩离析总是吵闹不休。家里穷得买不起奶粉(妈妈由于生活的贫困和父亲的蛮横,她根本就没有奶),只好用高粱米面熬糊糊喂养你,有时穷得连高粱米面都买不起了,就到姥姥家要土豆来喂养你,可是冷酷的姥姥不给,是姥爷偷着用衣兜装几个土豆拿回来喂养你,你由于营养不良长得瘦小枯干。
等你长大了,父母的矛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们不能住在一起了,分居了。那时,你找不到工作,父亲又不给生活费,每次向父亲要生活费,父亲都大骂不止,你一气之下就去上山下乡,到千里之外的某市的松江公社当知青。不管是烈日炎炎,还是北风呼啸,你都骑着自行车到十几里以外的农村去劳动。你坐在没有房门,屋梁上结满冰流子的房子里编筐窝篓,把你冻得浑身发抖。
等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结束返城时,你又因为没有市里知青上山下乡的证明而没有返城安排工作。那时,你已经成家了,家里穷得只有一个孩子。你为了生存,想方设法挣钱来糊口,却劳累过度得了肺结核,生活更加困苦。等到你代课了,生活才有了转机。后来,你和妹夫共同奋斗,一把泥,一块坯像燕子垒巢似的盖了几间房才改变了一穷二白的面貌。再到后来你就到街道居民委员会工作,一直到你逝世。
你的一生,有两个主要特点:一是一丝不苟地工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二是热心帮助他人,替他人排忧解难。
你对工作极端认真负责,二十多年的居委会工作,你是为人民做出了许许多多的贡献,搞街道建设,替居民排忧解难……因此,你的事迹被人写过报道,你又当上了市人大代表,你的事迹被名人专集收录过。
二○○九年一月二十四日(阴历腊月二十九),快过年了,上级布置了扫雪任务。据说没有一个居民委员会负责人组织居民扫雪,而只有你带领居民在寒风中扫雪,你对工作就是这么认真。可惜的是遇到一个刁民故意找茬捣乱与你争执不休,你在气愤之下突然发病倒地。当时在场的人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他们把你送到医院,结果医生诊断是脑出血。你的出血量很大(7o——1oo毫升),脑干里全是血,医生说连手术都无济于事。你的最后一句话是“把雪扫完”,你是至死都在惦记着工作。你是为公殉职,可惜的是你病逝后,上级都不承认你是工伤,连个追悼会都没有开,这是多么不公。
霞妹,你对亲人的关照和爱护令我至今念念不忘。可以说,你为家人操碎了心,用尽了力,你是亲人的顶梁柱,你的病逝怎么能不叫亲人们悲痛欲绝呢?
七十年代,母亲从千里之外的家乡来到了某市,你为母亲盖了小房并伺候母亲到最后,使年迈多病的母亲得以安慰。
八十年代,弟弟到日本去进修,你就把侄儿抱到家里精心看护,使弟弟在日本安心工作。
九十年代,哥哥一家也从千里之外的家乡来到了某市,新来乍到,难免有许多困难,你就挺身而出,东奔西走为他们解忧分难,在你的帮助下,哥哥一家逐渐地好起来。
姐姐一家,孩子们先后到外地上学就职,家里缺少人手,你和妹夫外甥就去帮忙。
至于我,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你就年年给我及家人买衣服。等到二○○八年五月,我的独生子女遇难身亡,你马上乘车到北京去看望安慰我们。
霞妹,平时,逢年过节或是星期礼拜,你都买些好吃的、好喝的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共同举杯,尤其是过春节,你和妹夫准备丰盛的物品,然后让大家到你家欢度春节。就是你病逝前些天,你白天上班,晚上蒸豆包、烀肉,物资准备得十分充足,并且超过以往任何一年。你是想和大家好好地过春节,谁知你却意外地病逝,真是太遗憾了!
霞妹,本来你打算干到二○○九年底就不干了,回家欢度晚年,现在家里生活好多了,并且儿子也娶妻生女,你的晚年应该是幸福的,可谁会想到你会病逝,真叫人心如刀绞!
霞妹,本来我打算儿子没了,我们老俩口子投奔你来,况且还有哥哥和弟弟,你也一直让我们来,咱们晚年能在一个城市里该是多么好哇,可是没有等我们搬来你却先走了,想起来真叫我心碎肠断!
霞妹,咱们姐妹两个最知心,无话不谈,无情不诉,你这一走,我们再也不能促膝谈心了!
霞妹,你已默默地躺在冰冷的墓地里,我们今生今世再也不能见面了,多么遗憾哪!又是多么令人痛心哪!可是我们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只好企盼来世再相聚吧!
霞妹,安息吧!
(2011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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