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就这么看着千陨从牢房门口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很从容不迫,很淡定,每一个脚步都仿佛踩着独有的气势,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大气。
只是这些气势,冰冷而深沉,像是将周遭的空气都能渲染成浓稠的墨色一般。
只一瞬间,就觉得冷,冷到了心里。
心里哪里还有半分绝望?
这是西北的煞神,若是之前还好,但是眼下,他们是真的有些怕了,最主要的是,他竟然亲自到这监区来……
李奉和心中一片惨淡,定定看着千陨。
腿脚都已经有些软了,原本还被绑坐在椅子上的,但是现在脸上的表情一片惨然,身子都没了任何力气,就算被绑在椅子上,身子都还止不住地朝下滑落着,瘫软了下去。
“殿……殿下……殿下……”
倒是因为这么滑倒的姿势,嘴里头塞着的破布掉落了出来,他喃喃地发出了求饶的声音来,“殿下恕罪……殿下饶命……下官知错了,知错了……”
李奉和一直在喃喃求饶着,脸色都已经有些发青了。
看上去都没了几分生气,青白青白的脸色,身子还在地板上蠕动着,浑身的狼狈,朝着千陨的方向蠕动过去。
“殿下饶命……”
李奉和一直小声求饶着,后头那四个看到李奉和都成了这样了,心里哪里还有什么期盼?当下也都慌乱了,被堵住的嘴里发出了嘤嘤呜呜的声音来。
千陨没有多看他一眼,他一脸的疏淡,看上去多了几分不羁,甚至有着几分邪气,走进去之后,抬脚,脚尖轻轻一勾,就直接勾过了一张椅子来,兀自坐下了。
坐下之后,目光才垂落看向了李奉和。
没有对他说话,只是转眸对身后跟着进来的南笙说道,“你先前说,你有其他的法子?”
南笙点点头,“嗯,可以先用用您之前说的那个法子,若是您觉得不够,再加些其他手段也是可以的。”
南笙的目光朝着这五人扫了一眼,目光里头带着几分打量,那种打量,不像是打量着人,反倒像是打量着什么牲口似的,没有半分温度。
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种眼神,像是看着待宰的猪一般,这种漠然的眼神,让他们心里更加慌张。
千陨的手指随意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就点了点头。
“他们五个人,我需要几个帮手,而且可能会很吵,您若是嫌吵的话……”
南笙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千陨转眸已经对着在门口候着的人吩咐,“找四个手脚利索的人过来帮忙。”
“遵命!”
这人赶紧下去通报去了。
自然没人敢怠慢,马上就选了四个人过来。
这四个还觉得是什么好差事呢,兴致勃勃就过来了,还只觉得能够在殿下面前做事!这简直是无上的荣光。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错了,并且还错得离谱。
先前对那些王城来的亲兵动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很好了,甚至,做得很过了,毕竟不是从军团刑部出来的,对于刑罚这种事情,会是会,却并不是得心应手,也并不习惯。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牢房里头和殿下一起来的这个女亲随,会是一把好手。
他们一进来,南笙就准备开始了。
朝着千陨看了一眼,“殿下,是现在开始吗?”
千陨轻轻点了点头,“开始吧。”
南笙手中陡然就亮出了一团紫色的灵光,在她指尖微微升腾着,亮得耀眼。
就只是这么灵光一闪而已,空气中就已经有了臊膻之气。
“蛊……蛊……蛊医……蛊医……”
李奉和的牙关打颤,从牙齿缝里头,就抖出这样片段碎裂的音节来。
登时,就尿了裤子,不止是他,其他四个也是一下子关不住尿门了,根本控制不住,裤子一下子都湿了……
居然这样就坚持不了了?
这都还没开始呢。
南笙真的是个狠角色,并且,她的狠,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一个看上去只有几个巴掌大的罐子,已经被她拿出来放在了桌面上,一个黑铜色的罐子,上头有漆红色的花纹,像是画着什么奇怪的字符图腾。
就这么随意摆在了桌面上,但是不难看出来,那里头定然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因为竟然能听到里头依稀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来,像是里头有什么活物一样!
被堵住嘴的四个都已经shī_jìn了,眼下眼泪横流。
此刻在他们眼里,南笙就是一个女恶魔。
只不过,这个女恶魔,始终都是那样风淡云轻的表情,像是之后无论要做什么事情,或许都像是喝白开水一样轻松而简单。
南笙没看拿出来的那个罐子,只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微微俯身下去,看着李奉和,“很快就要开始了,我喜欢丑话说在前头,等会开始了之后,你们会很痛苦,建议你们最好做好准备,然而殿下不喜欢嘈杂,所以等会开始了之后,你们会受到相当多的痛苦,但你们有一次机会,届时只要你们将所有应该说的全部说清楚了,然后我就给你们一个痛快。最好想清楚了,你们应该说的所有是包括哪些,若是让殿下不满意,那么,就不好意思了,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们持续痛苦很长时间,死不了,却活着煎熬。”
南笙刚说完,手中已经多了几团黏黏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像是黏土一般,但是看上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