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看见老马出现,脚步下意识地停下,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是老马看见瑾言在场,又怎么可能真的当着他的面说?而是径直跑到了慕容元康的身边,对着他耳语了一阵。
瑾言侧着耳朵听了半天,都没听到半句消息,心里十分郁闷。
只怪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学不到王爷和赤蟾那样的好听力,才会让人无所顾忌。
老马与慕容元康咬完耳朵之后,只见他目光十分诧异,声音也沉重了起来,“此事当真?”
老马点了点头,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拿这种事情跟主子开玩笑。
慕容元康看着他认真的眸子,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派人去寻。”
老马答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匆匆地走了,走的时候甚至不敢多看瑾言一眼,生怕从他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怨恨。
老马离开之后,慕容元康将目光看向瑾言,眼里竟多了一丝愧疚,“我刚刚得知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我想你有权知道。”
“哦?”瑾言侧过了身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叫如意的丫头,在被送去给秦受的路上,意外坠崖了。”慕容元康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地惋惜,他只是想送个人情给秦受罢了,想不到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以秦受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取那女人的性命,她怎就这么笨自己去寻死了呢?
瑾言听见慕容元康的话,脸色微微发白,双手不断地颤抖着,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残酷的消息,“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没有必要拿这个骗你。”慕容元康摊手道,“那丫头死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他没有人交给秦受,难以向秦受交代,心里也是头痛不已。只是眼下却得先安抚瑾言的情绪,才好让睿王府暂时放下恩怨,派人与自己一起去寻。
瑾言定定地看了慕容元康半天,确定他没在撒谎之后,深呼吸了半天,才继续问道:“她坠的是哪个崖?”
“京城西郊的断情崖。”
慕容元康的话音刚落,瑾言便转身朝宅子外走去,“告辞。”
慕容元康笑了笑,并未阻拦,他知道他是赶着去救人。只是心里还忍不住有些疑惑,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这么多人为她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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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郊,断情崖底。
一个黑衣男子静坐在轮椅之上,看着眼前的潺潺流水,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一个月了,她恐怕早已投胎了吧?
可恨自己手脚尽废,不仅不能为她报仇,甚至还无法前去为她拜祭,她若在天有灵,定然不会原谅自己吧。
想到这些,聂天恕的心愈发冰冷,眼角落下了一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泪珠。
也不知他静坐了多久,远处溪流突然传来“扑通”一声,似乎有东西从崖上落了下来。聂天恕本想不予理会,但是因为他自幼习武,听力比常人要好,所以当那东西落下之后,在水中扑腾的声音也一点没落地进了他的耳朵。
是个活人。
聂天恕的眸子黯了下来。
他是做杀手的,哪里会在意别人的性命,更何况,现在的他,就算有心救人,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只是竖着耳朵听了听水里的动静,便转动轮椅想要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水中扑腾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人似乎顺着溪流向他这边漂来。
聂天恕鬼使神差地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又飞快地转移了目光,但很快又移了回去,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水中的女人,为何那么像她?
心里猛地一沉,也顾不上细想,便转动轮椅急急向溪边赶去。
来到溪边一看,那人的身形与苏眉十分相似,但是脸溺在水里,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她。
聂天恕的心里存了侥幸,自然是希望这人是苏眉多一些,因此也没有多加思量,便用嘴吹出口哨,将阿四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唤了过来,令他去救溪中的人。
那人名唤阿福,平时也是清楚聂天恕的性子的,见他突然良心发现,一时有些诧异,但也来不及追问,便纵身跳了下去。
阿福将溪中人救起,平放到聂天恕面前,聂天恕查看之后,脸上表情又惊又喜,差点没叫出声来,是她,真的是她!
从山崖坠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老马手中逃脱没多久的苏眉。
她在瑾言被请进宅子之后,便被老马驾着马车往秦受那儿送。但是她并不知道慕容元康所做的一切,所以一心以为老马要送她回睿王府。因此,在老马驾车赶路的途中,她暗中用异能在马车上烧了个窟窿,然后偷偷跳下了马车。
虽然她跳下之后,身上擦伤了不少,但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能逃离睿王府,心情还是十分激动的。不等老马发现,她便急匆匆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不料,老马没多久就发现了她逃跑的事情,掉头追了过来。
她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马车的四个轮子?
因此,在又急又慌之下,她失足坠下了悬崖。
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不料掉下后发现是条小溪,便下意识地在水中扑腾了半天,呛了好几口水,然后便晕了过去。
聂天恕确定了此人是苏眉之后,心情十分激动,但见她面色苍白,昏迷不醒,才想起她刚刚从水里救起来,此刻只怕已经溺晕过去了,心里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