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放心，我不是牺牲(1/2)

楚慕青做法成功了。他向上天借雨成功了。在他的令箭扔下法坛，烧了黄色符纸的那一刻。天空就暗了下来，很快的随着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在法坛几个方位站着拿着法旗的士兵们，感受着从天而降的大雨，一个个手牵着手，大声地欢呼着。

而此时此刻，长安城里的百姓，雍州的百姓，也纷纷地走上街头，相互叫着，笑着，奔跑着，拿着脸盆接从天而降的雨水，一个个欢乐得像是精灵一样。

楚慕青穿着七星道袍，抱着瑶琴，从法坛上走下来，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衣服和他的头发也全部都湿透了。他是赤脚，披发的，此刻的他真的有些狼狈。

楚慕青走到了坐在法坛作为牺牲西南角卫青的面前，对正在发愣的卫青，伸出了手，不一会儿，就将卫青拉起身来了。

卫青看着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大雨倾盆，就像是倒水一样。他不由露出了笑容，好一会儿，他问道：“借雨成功了，对吗？”

楚慕青点了点头，他说道：“成功了。哎，卫将军，后会有期吧！”楚慕青对卫青抱拳说道，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

卫青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走了上去，一把拉住楚慕青的衣袖问道：“楚先生，你要去哪里？”

“回长安。”楚慕青说道。

“你打算回长安？”卫青问道，“你还在长安住吗？”

“也许会住上一段时间。”楚慕青说道。

“你借雨成功了。”卫青说道，“陛下说过了，谁能够借来大雨，解了长安的旱情，就将谁封为国师。你随我一同到宫里去复命吧！”

楚慕青回过头看了一眼卫青，然后说道：“富贵于我如浮云，我要它做什么呢？何况，这场雨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你的功劳，难道你想让我将你作为牺牲的事情告诉陛下吗？”

卫青立即说道：“千万不要。”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请卫将军不要让我到宫里去接什么圣旨，当什么国师。”楚慕青说道，“我现在不想进宫，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安静一会儿，你不必跟来了。”楚慕青说完这话，抽开了被卫青拉着的衣袖，快步就离开了这华山的山顶。

卫青连忙叫两位士兵跟着楚慕青，害怕楚慕青在这华山上迷路了，而他则吩咐其他人收拾东西，可以下山了。

下雨，山道很滑。楚慕青虽然法力被封禁了，可是筋骨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滑的山道，他倒是如履平地，很快的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位士兵，就被他甩开了，那位士兵见追不上楚慕青，只能够回去复命了。

楚慕青其实也是从一个山头到另外一个山头。他如今来到了白素娥暂时住着的洞府里，他的到来，让白素娥十分的欢喜。它从洞府里游了出来，在雨水当中打滚，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雨中玩耍一样。看到白素娥本来雪白的身躯，沾染上了泥浆，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大泥鳅一样，楚慕青忍不住笑了。

楚慕青说道：“你好歹有两千多年的修为了，你怎么像一个孩子一样？让别的妖怪瞧见了，估计要笑话你了。”

其实这一路上，楚慕青还是能够看到别的小妖怪的，他们很多都像白素娥一样，因为这场雨而变得格外的愉悦的。只不过，大家也只是到雨中欢呼，没有人像白素娥一样在雨水中打滚。

“这场雨下得太及时了，它再不来，就连华山都要枯了。”白素娥果然不再泥浆里打滚了，它安静地抬起脑袋，看着山下白茫茫的一片，十分开心地说道，“这几日山泉都干枯了。”

“这场雨会让大地恢复生机。”楚慕青说道，“不过会让一个人失去了生命。”

突然间，白素娥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慕青，这场雨是你借来的对吗？”

楚慕青点了点头，他说道：“是我借来的。”

“你耗费了多少功德？”白素娥问道，“还是用你的寿命去借的？”要知道，向上天借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了耗费法力之外，还耗费功德或者是寿命。

楚慕青说道：“我的法力被封禁了，是借它的法力……”楚慕青摸了一下怀抱里的古琴，然后说道，“他为了这场雨被打回了原形，我必须要焚香弹琴，满七七四十九天，它才会变回人身。”

白素娥不太相信地游到楚慕青的身边，拦住楚慕青的去路，十分紧张地追问道：“只是耗费法力吗？应该还有别的牺牲。慕青，你到底还牺牲了什么？”

“我不是牺牲。”楚慕青说道，“我是不会拿我自己的寿限和功德去做牺牲的，作牺牲的是卫青。”

白素娥听到卫青两个字，想到了什么，它不由说道：“就是卫大将军，大司马卫青？”

“是他。”楚慕青说道。

白素娥忍不住笑了，她说道：“我说，天地怎么肯降雨呢，原来是拿这个杀神作为牺牲。怪不得呢……只是，这样的牺牲要对方心甘情愿的，他甘愿当牺牲？不是被皇帝下旨逼迫的吧！”

楚慕青摇头说道：“不是。刘彻并不知道卫青做牺牲的事情，是他自己为了天下百姓，甘愿当这牺牲的。走吧，这么大的雨，在雨水中淋得太久，就算不生病，也不是很舒服。”

卫青和白素娥进了洞府了之后，楚慕青将头发上的雨水给理了理，然后用发簪随意地将这头发盘了起来，随即就找了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铺了一些干草，就焚香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