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已经遁走,追击不及,吴悠无奈,只得和随从返回。
到了李晔面前,吴悠满眼关切的打量他:“晔哥哥,你没事吧?”
李晔轻松的笑了笑:“你们来的及时,我当然没事。”
吴悠气得直跺脚,银牙紧咬:“晔哥哥计划周密,我们却让这人跑了......”
李晔看向对方消失的方向:“跑不了的,我看见他了。”
方才李晔最先遭受袭击,所以也最先调整过来,他能看到对方,倒是不足为奇,吴悠立马问道:“是谁?”
“他亲自来了。”李晔没有明说,因为解决完院子外围袭击者的李靖安,已经走了过来。
李靖安看着李晔,眼神怪异得很。
他之前没把李晔放在眼里,午后临行时还跟他的随从,嘲讽了李晔一句,但是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完全颠覆了他对李晔的认知,他不得不承认,他错看了李晔。
“安王......真是英明神武。”李靖安向李晔拱手为礼,以表达他的心情,他说话的时候笑容苦涩,大抵是想起自己之前对李晔的诽谤,自觉不好意思。
吴悠哼了一声:“晔哥哥当然厉害,咱们这么多人,都没发现乱贼的身份有问题,就晔哥哥发现了,而且还设了局,戳破他们的阴谋,掌握他们的罪证,这样的睿智谋略,就问你服不服?”
她话说完,认真的看着李靖安,是真的在等他回答服不服。
李靖安张了张嘴,在吴悠的凝视下败下阵来,半响后不得不道:“服。”
李靖安心里叹息一声,暗暗想到:经此一役,这考核排名的榜首,已经落入李晔囊中了。
李晔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乱贼是李冠书派人假扮,这是其一,仅此一点,便是探明了乱贼为祸山村的真相。
李晔发现了对方的阴谋,却没有冒然说出来,而是任由吴悠、李靖安离开罗坪村,为的是给宋远桥向他出手的机会,并且诱导他们说出真相,让他们坐实罪行。
无论是李晔查明案情的贡献,还是他表现出来的心性才能,已经甩了其他宗室子弟几条街,堪称智勇兼备,夺得这回考核排名第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到这点,李靖安就觉得气闷,他空有修为高强的随从,与众俊彦斗智斗勇,还不惜以身犯险想要深入牛首山,忙来忙去奔波半响,可谓费心又费力,临了跟李晔一比,却发现屁都不是,完全白费力气,真是无比憋屈。
说起来,李靖安觉得自己很亏,按照李晔原本在传讯玉简中通知他们的计划,如果李晔今夜遭受袭击,李晔会套出李冠书的罪证,他们再及时出现,将宋远桥、皂衣官差抓住,那么功劳孰大孰小还有的比——毕竟没有李靖安和吴悠相助,李晔打不过皂衣官差。
孰料他们让皂衣官差跑了。
“真想不到,邢国公竟然会作此恶事,为了栽赃牛首山道观,竟然不惜伤害数个山村几百条人命,此种行径,人神共愤——他跟牛首山道观,到底有什么过节仇怨,竟然不惜如此行事?”李靖安很不解。
“去牛首山问问不就知道了?”吴悠说道。
李靖安点点头。
他的随从,那名妇人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应该速速离去为好,毕竟现在我们已经查明了乱贼真相,有了李冠书的罪证,至于他跟牛首山道观的过节,倒不那么重要了。”
吴悠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那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我们想走,只怕未必走得掉。”这时,李晔忽然徐徐出声。
众人都向他看过来,李晔叹息道:“你们难道不知,鄠县是李冠书的地头?这里的官员,都跟他联系紧密,我听说,李冠书还有很多田产在这里。你们想想,若是我们回去长安,李冠书肯定会被定罪,必死无疑,既是如此,李冠书怎会让我们回去?”
“方才那官差被救走,可想而知李冠书还有人在这里,他们若是联系了鄠县驻军,在我们的归途设伏,我们怎么办?”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李靖安迟疑着道:“安王是不是危言耸听了?那李冠书敢丧命病狂,伏杀我等?”
李晔哂笑一声:“难道他还要坐以待毙不成?”
众人沉默下来,李晔继续道:“李冠书若是不想死,就得把我们都杀在这里,然后栽赃给那群所谓‘乱贼’,这里是他的地头,他完全可以制造假象,而且诸位别忘了,李冠书在朝中势力颇大,完全有能力颠倒黑白!”
长安城距离此地太远,众人的传讯玉简无法联络到,而鄠县的那些官员,联络他们无异于自投罗网,况且众人也没跟他们建立联系。
“李冠书是有可能动手,但我们这里,也有高手,未必就怕了他们吧?”李靖安寻思着道。
李晔摇摇头:“若是李冠书调动了,鄠县府库里的大灵气-弩呢?”
李靖安脸色一变。
众人之中,虽然有吴悠随从这样的高手,但毕竟只有两个,李冠书的人若是利用传讯玉简,调动了鄠县驻军,和府库里的大灵气-弩,埋伏在涝水两岸,众人也得栽。
不知不觉间,随着众人探明李冠书的恶行,他们也陷入了十分险恶的境地。
“这李冠书到底什么毛病,他跟牛首山到底有什么过节,非得派人扮作乱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为栽赃人家?”李靖安越想越气,又发了一遍牢骚,现在处境不利,自身安全不保,他那冷傲的性子,也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