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嘭之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众桅杆或倒或斜,无一得免,似乎停在港湾中的船只突然遇到风暴还是海怪,一艘艘的破碎沉没。聚在草坪上的群豪斗遭此变,一时说不出话来,初时还疑心是天鹰教布置下的阴谋,但见天鹰教的船只同时遭劫,看来却又不是。
众人面面相窥,惊疑不定。白龟寿向一人舵主道:“你去瞧瞧。”
“嘿!”林长生笑了一声,道:“不用去了,他已经来了。还真是大手笔啊。”起身,转过一侧,看着那里,幽幽道。
“哈哈……”大笑声中,只见大树后缓步走出一人来。这人身材魁伟异常,满头黄发,散披肩头,眼睛碧油油的发光,手中拿着一根一丈六七尺长的两头狼牙棒,在筵前这么一站,威风凛凛,真如天神天将一般。
他瞪着眼睛,问林长生道:“小子,年纪不大,功夫不弱,你是谁?”
林长生笑笑,又了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江湖无名小卒而已。倒是狮王,好大的名声。可惜这里一群睁眼瞎,不知狮王名头。”
“嘿!”谢逊嘴巴裂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骇得众人心头一跳。
白龟寿沉着脸,上前数步,说道:“尊驾到底何人?为何来此?”
谢逊道:“不敢,在下姓谢,单名一个逊字,表字退思,有一个外号,叫作‘金毛狮王’。”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闪闪发光,又道:“各位聚集此处,所为何来。谢某就所为何来。”他目光跃过白龟寿,直接往大铁鼎中瞧了过去,烈焰之中,宝刀矗立,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他放开步子,走到铁鼎前。便欲伸手抓刀。
常金鹏一见,叫道:“住手!”
谢逊回头淡淡一笑,道:“干什么?”
常金鹏道:“此刀是敝教所有,谢朋友但可远观,不可碰动。”
谢逊道:“这刀是你们铸的?是你们买的?”常金鹏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只听谢逊道:“你们从别人手上夺来,我便从你们手上夺去,天公地道,有什么使不得?”
常金鹏大怒。呛啷啷一响,他从腰间解下了西瓜流星锤,似欲动手。此时,林长生忽得拍手而起。啪啪的声音一下子把众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上面端坐的殷素素,又转向常金鹏与谢逊,淡淡道:“常金鹏,你护刀是好的,但如此不自量力。就是找死了。别说是你,便是你天鹰教教主来了。恐怕也要思考一番。你说是不是?”他最后一问,目光微微游离,在殷素素与谢逊脸上游转。
殷素素聪明灵慧,心头一动,便猜到了林长生话中含义,暗道:“莫非。这人与爹爹认识不成?”
谢逊哈哈大笑,指着林长生道:“江湖庸人无数。庸人者,虽讨人厌,却也无关自身。但庸人者往往自不量力,以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简直找死。小子,看你年纪不大,知道的事却不少,真是难得啊。可惜,今日谢某得到宝刀,必定不能叫外人知,你大好年华,却也别想离岛而去了。”
林长生忍不住一笑,道:“谢先生倒是自信。”他身子一纵,出现在殷素素身前,对她微微一笑,看着白龟寿、常金鹏道:“天鹰教的,退开!”
二人齐齐皱眉,脸色有些难看。殷素素看了他一眼,出声道:“你们退开。”
“是!”他们纷纷抱拳,缓缓退了下去。
林长生道:“谢先生,以你和白眉鹰王的关系,对付他手下,有些不太好。我替你做主,你觉得如何?”
谢逊冷笑一声,目光一转,看向那些“武林豪杰”,寒声道:“姓谢的做事,有名有录。元广波,你海沙派武艺平常,专靠毒盐害人。去年在余姚害死张登云全家,本月初欧阳清在海门身死,都是你做的好事罢?”
元广波大吃一惊,这两件案子做的隐秘,他怎会知道?
谢逊喝道:“叫你手下装两大碗毒盐出来,给我瞧瞧,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
元广波心头一震,目色一寒,暗道:“你想死,我成全你。”他摆了摆手,马上有手下拿了两碗毒盐上来。谢逊取了一碗,凑到鼻边闻了几下,道:“咱们一人一碗。”
元广波大惊,身子猛的后仰,但谢逊动作更快,话音一落,手中狼牙棒插在地上,一抓就把他抓到身前,捏着下巴,把毒盐灌了下去。
“帮主……”
海沙派几个弟子面色大变,纷纷上前。谢逊嘿的一声,出脚一转,挑起狼牙棒猛的一扫,碰碰几声,几个弟子顿时横飞出去,魂飞幽冥。
众人见了这等声势,无不心惊肉跳。
谢逊冷声道:“我姓谢的做事公平。你吃一碗,我陪你吃一碗。”张开大口,将那大碗毒盐倒入了肚中。众人再惊,不明所以,他这是找死吗?
很快,元广波大声惨呼,捧住肚子在地下乱滚,滚了几转,蜷曲成一团而死。众人寒气大冒,齐齐盯着谢逊。谢逊嘿嘿一笑,抓起一旁酒水,直往肚子里灌。他大喝道:“过三拳,还记得崔飞燕吗?”
过三拳面色大变,心头急转,朗声道:“在下执掌神拳门,平生学的乃是拳法,向你讨教几招。”暗道:“你中了毒,还想逞能不成。”
他呼的一拳向他小腹击去,一拳既出,第二拳也跟着递了出去。谢逊随手抵挡,化解了他两拳。过三拳第三拳马上打出。谢逊不闪不避,任由他第三拳打在自己腹部。过三拳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