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清了那上头的字之后,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不少,原因无他,这书上写满了之乎者也,竟无半点儿画面!
慕白深吸了一口气,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神色更加阴沉了:“你确定这几本书是避火图?”
暗卫懵了:“难道这几本书不是避火图?”
“自然不是!你识字吧?拿过去自己看!”
暗卫从慕白手中接过那几本书,也翻阅了一遍,顿时整个人就懵了:“那鸨母怎么能这样蒙我呢?我分明和她说过了一定要避火图的,而且还要挑画面清晰的避火图,可她怎么给了我这几本书!”
慕白看这暗卫是真慌张,脸色和缓了不少:“你是摘了面具去买的避火图?”
“是……小的要是戴着面具去买避火图,那鸨母会不会卖尚且不知晓,那花楼里头的姑娘们是定然会受惊的。”
“你的长相是不是斯文清秀那样的款?”
“是……”暗卫回话的声音弱了不少。
“那就难怪了……”慕白的尾页对暗卫道:“翻开这儿,里头有刚刚写上的字,大声读给我听。”
“诺。”暗卫应了声,就着慕白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翻开了其中一本书,将那犹带着墨香的几行话轻声读出:“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还来买避火图?老娘教你个好,回家多读几本圣贤书去吧!”
话音落下,暗卫的头便低了:“王爷,小的今年才十三呢。”
慕白深吸一口气,咬了牙:“我就不该叫你去找避火图!”
“王爷……”暗卫这一声王爷唤地那叫一个委屈,叫慕白听了十分无奈。
“别哭丧着脸呆在我面前了,找地方自个儿呆着去吧!今儿个的事儿你全给我咽进肚子里,若是你说出去一个字,给我仔细你的皮!”
暗卫点头如捣蒜:“王爷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慕白这才转身管自个儿回了新房。
待他进房之后,顾宝儿已经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了,换了一身白绸的衫裙。
平日里她梳洗都是靠自己来的,但是今儿个她是真没精力了,便放任自己堕落了一把。
顾宝儿眼瞧着慕白进了房,便柔声道:“你回来了?可要叫几个暗卫帮你梳洗?”
慕白连忙摇头:“我方才吃了不少膳食,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你只管叫下人备好兰汤就好,我自会梳洗。”
顾宝儿顿时就笑开了:“既是如此,那你便快去罢,兰汤早已备下了,这会儿还热着。”
慕白瞥了那一眼墨发尽数披散在身后的姑娘,轻笑一声应下了。
待他洗漱完毕之后,只管和那渴睡的姑娘两人合力将被褥上散落的一应物事儿抖落在地,待被褥间一颗莲子花生都寻不着了后,两人方才熄了灯火,和衣睡下,只留了一对龙凤烛在月下燃着。
顾宝儿心宽,自是一夜无梦到天明。
至于慕白,他心里发慌,竟是看着枕边人的睡颜看了大半夜,待子时左右才算是睡下了。
偏生他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只睡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又醒了,他睁开眼的那一刻,险些叫那龙凤烛给惊着了。
原因无它,那凤烛竟是要熄了。
一时之间,慕白竟是不敢移开视线,他是活了两世的人了,有的事儿他不敢不信。
上一世的他可以不敬鬼神,但是这一世,他必须敬畏鬼神。
眼瞧着那凤烛燃尽了,慕白在指尖凝气成刃,用体内真气将这气刃发到龙烛上方,将那龙烛也熄了。
眼瞧着龙凤烛一块儿熄了,慕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揽着顾宝儿沉沉睡去。
待日头初升,顾宝儿便醒了,她睁开眼便瞧见了所剩无几的凤烛还有尚余许多的龙烛。
那一瞬,她心中苍凉。
那燃尽的凤烛,其实指代的并不是她罢……
至于那龙烛明明还剩了许多却也熄了的事儿,顾宝儿心中另有计较。
如果那凤烛指代的不是她,那么那龙烛会不会指代的是萧翎呢?
这一对熄灭的龙凤烛,还是别放在心上罢。
顾宝儿这般想着便又闭上了眼。
待她下一次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当顾宝儿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新衣裳后,慕白也梳洗完了,两人相对静默了会儿,顾宝儿半晌后才愤愤不平地道:“沈慕白,沈长宁!你又蒙我!”
“我何时蒙你了,阿宝?”慕白一脸无奈地看向顾宝儿。
“你还敢说你没有蒙我?你忘了你昨儿个晚上答应过我什么事儿了么?
你说过的,待我吃了个七分饱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完毕,等你回来便告诉我,我为什么不用担心吃了夜宵长肉的原因的,结果呢?
你回来后梳洗完了就睡下了,半点儿也不和我说原因!”
慕白叹了口气,他本是想用行动让顾宝儿明白她不用担忧的原因的,可是这个点儿明显是不成了,只好摇头笑道:“你忘了我除了是并肩王还是什么了么?”
“你是沈慕白,沈长宁。”
“没错,但不是这个原因。”
“你是个大夫。”
“对,但也不是这个原因。”
“你还是个厨子!”
“没错,我是个厨子,还是个会做药膳的厨子。有我为你精心调制药膳,你大可放心吃夜宵,包你不会长不该长的肉。”
“就这样?”
“就这样。”
顾宝儿对于慕白给的解释耿耿于怀了一天,到了当夜传了夜宵,两人一块儿吃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