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过去的少女不曾知晓侍卫们因自己晕厥产生的慌乱,也不曾知晓覆在她身上的少年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眷恋与释然。
前世今生,他终于能够一命护她一回。
她是女帝之时,他想护他,心有余力不足,只能在她死后殉葬。
她是太女之时,他想护她,却苦于没有相护的时机。
她是叶宸之时,他终于护了她一回。
慕白这般想着,笑了,然后双眼一闭,也晕厥了过去。
叶宸遇刺慕白以命相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叶寒的耳朵里,他得知此事后,头一回在议政之时沉下了脸:“是不是本座太给你们脸了?以至于你们觉着本座是个没脾气的人,任由你们蹬鼻子上脸?
你们最好祈祷本座那别院中人无事,不然,你们等着瞧吧!”
话音刚落,叶寒拂袖离去,徒留一脸愕然的王侯将相呆立于议政殿。
“你们谁派手下到大祭司别院去了,赶紧自个儿站出来,兴许还能留个全尸!”丞相头一个回过神来,然后他看着仍然呆滞脸的官员们就开始发怒。
自然不会有官员承认,他们根本没有胆子去招惹大祭司,又怎么可能回去和叶寒做对?
丞相看着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的官员们,拧了眉:“非要我派人去查,你们才肯承认么?”
“相爷,你觉着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只怕我们站在这儿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大祭司别院所在之处的,又何谈派出手下去大祭司的别院里头行不轨之事呢?”
户部侍郎看着丞相苦笑,丞相看着户部侍郎快哭出来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伸手往大腿狠狠一拍:“该死,只怕那让大祭司藏在别院里头的便是下一任南诏女帝,只是因为那位殿下年岁尚小,所以大祭司才秘而不宣!
不然今儿个大祭司绝不会如此震怒,毕竟大祭司从来都不是看重名利之人!”
丞相这话一出,文武官员们顿时开始惶恐。
他们比谁都清楚,现任大祭司的不好惹,若是大祭司青眼相加的下一任南诏女帝当真藏身于别院之中还遇刺了的话,那么今天站在这金銮殿之上的人,在没有洗脱嫌疑之前,都有被诛九族的危险!
“当真不是你们做的?要是你们现在畏罪自杀,给大祭司一个交代,咱们剩下的哥儿几个想法子还能帮你们保住家族的一脉香火!”
户部侍郎当即摇头:“当真不是,我连大祭司的别院所在之处都不曾知晓!”
“不是……”
“不是!”
丞相听得否定连连,脸色阴沉了不少:“莫非是我们的手下不懂事儿?”
“若当真有那么不懂事儿的手下,恐怕不等大祭司出手,就已经死在我们手下了!相爷……可能……别院中那位的身份叫人泄露出去了,叫……得知了呢?”兵部侍郎的神情比丞相还阴沉。
丞相闻言,神色更加阴沉了。
他知道金銮殿上的文武官员都有自己支持的王女,他一想到有可能是哪位王女出手犯了大祭司的禁忌,就觉得无比头疼,若是王女出手,这位大祭司除了要弄死那个王女之外,极有可能会把向那个王女效忠的势力都给打压彻底的!
“别说了,你们还是快些和你们效忠的那几位殿下通通气儿吧,我们没做,不代表他们也没做!”
金銮殿上的文武官员顿时陷入了惶恐之中,这一刻,他们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惨变……
那时还不是大祭司的大祭司,因为怨恨前任大祭司和女帝逼迫储君叶妩前往东墨,悍然发动宫变,软禁前任女帝与大祭司,然后便将当时逼迫储君前往东墨的权臣一一诛杀,直至三族灭绝!
文武官员惶恐的同时,叶寒也在惶恐。
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办法失去叶宸了。
叶宸于他而言,已然是精神寄托,这不止是因为叶宸是叶妩之女,更是因为,叶宸是他用心教养的孩子……
这一刻,他看着面色惨白的叶宸,头一回产生了送她回东墨去的想法。
南诏的皇室成员都疯了,包括他自己也是个疯子,他若是留叶宸在南诏,怕是叶宸的安危……
但是下一刻,叶寒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无法想想,不能与叶宸共渡每一个朝暮的日子。
“大祭司……”
“说吧,是谁干的?”叶宸没有回头,他的属下也能感觉到他的震怒。
“我们没有抓到那个刺客……”
叶寒闻言回眸,神色冷漠:“废物!本座叫你们守着宸儿,你们没守住,宸儿叫你们抓刺客,你们又没抓住,若不是今儿个夜慕舍身相救,你们是不是要告诉本座宸儿身死的消息?嗯?”
那个侍卫首领当即单膝跪地,用颤抖的声线回道:“但是大祭司……我们查到,引开弟兄们的人,是琪郡主的人!”
叶琪么?
叶寒伸手抚上叶宸的长发,笑容冷冽:“既然知道是叶琪干的,那还不去把那贱人带来!”
“可是琪郡主……”
“本座要见她,需要理由么?”
“不需要!”
侍卫首领抹了把冷汗,赶紧退下。
他在叶寒身边当差也算是有十年了,可从未见过叶寒如此盛怒的样子,当然心中便是一阵恐惧。
他知道,叶寒并不在意那个刺客是谁,叶寒在意的是,谁敢有胆子去对他在意的人行不轨之事。
对叶寒而言,有不轨念头便已然是罪,还是死罪,是罪便该罚。叶琪想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