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定论,最后决定随缘,毕竟今世他乃逆天重生,前世种种犹如过眼云烟,已然做不得准。
至少他知道,自己前世不是个大夫,而她为自己正名靠的也不是延陵知府贪污案。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登基之后之所以重用季衡,就是因为季衡为官清廉!
只是他不知道,前世那个重法度重情义的季衡,今世会不会走上岔路,所以他得知顾宝儿要来延陵查案之后,才会静观其变。
但是既然季衡多半可信,那他势必要出手相助!别的不说,他吃得是她给的饭,自然要想法子为她尽忠分忧,不是么?
看来他手下的那些人,是时候出动了,只有搜集齐了季夫人的罪证,到时候让季夫人认罪才会方便一些……
铁证如山加上诚心散,不怕季衡得知真相之后不对她忠心!
慕白要的,不是忠于帝尊的季衡,而是忠于太女殿下顾宝儿的季衡!
慕白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眸光变幻。
顾宝儿既然把试探季衡的任务交给了慕白和轩辕青衫几人,少年们自然是要想法设法完成任务的,别的不说,至少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季衡给截下却不让他产生警惕与反感。
可是这样的时机,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能找到的?
刘三刀方才那番话,已然断绝了几个少年们约季衡叙话的法子了,他们思索了一会儿,只觉得无法可想,顿时个个愁眉苦脸。
慕白心中另有计较,只是他知晓自己若是显得太过淡定反而反常了,所以也在脸上挂上了几许愁绪。
“要不,我亲自出面?”
“绝对不行!”刘三刀试探性的问话才刚刚出口,顿时就叫顾宝儿他们异口同声地给否决了。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我都说了,你只管在府里头教孔壹孔洱他们做菜,至于旁的事儿你不用管,你现在跳出来想要亲自去试探季衡,是几个意思?”
顾宝儿没好气地朝刘三刀翻了个白眼,眼神里头都是满满的嫌弃。
“可是十一爷他们也没有想到合适的法子啊……”
刘三刀跃跃欲试:“要不,我来?横竖我易过容,他应该认不出我来。”
“易容只能改变你的五官观感,却改变不了你的身形还有步伐声音,你觉得季衡,会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么?”
季衡当然不会是那么粗心只知道看脸认人的人了,是以慕白这番话出口,刘三刀顿时就唇角抽搐,再没了自己亲自出马试探的心思。
他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容不得半点闪失。
“行了,你们不用想什么时候去试探季衡了。就定在冠礼那一天吧!季夫人出言邀请过我和易之他们去冠礼宴观礼,你们也跟着我和易之一同去就是了。”
轩辕云凌素来老成持重,当下便拧眉问道:“这会不会不合规矩?不请自来算不得佳客。”
“放在平日里头,不请自来的确算不得佳客,但是冠礼那一天,却是另一个说法了。
我和易之她们毕竟是姑娘家,出席知府嫡子的冠礼,虽说不违礼法,但是没有可靠的兄长护持着,到底是要叫人在背后嚼舌根子的。
我们毕竟还要在延陵待一段时日,若是这段时日叫人嚼舌根子,到底不爽利。
所以我琢磨着,我们姑娘家羞赧了点,约了自己的兄长同行,算不了什么事儿,季夫人就算知道了也是会体谅我们的不易的,不是么?”
轩辕云凌闻言眸子一亮:“那要是季衡问起?”
“只管说是季夫人允可了便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斗法吧。我们要是插手,没得会添了许多麻烦。”
轩辕云凌笑着应了,眉宇之间带着几许恍然。
他到底是着相了,轩辕家爱重姑娘,不拿礼法规矩来拘束姑娘们,却不代表别的权贵世家也是如此。
要是别的权贵家的姑娘,敢和姊妹结伴去不相熟的人家的子弟的冠礼宴出席,却不与自己家的兄长或是老成持重的长辈们同行,不叫人在背后非议才怪呢!
若是家里看重的嫡女,只要使了些手段把这些流言压上去,再罚那几个姑娘抄点儿女戒,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但要是家里不看重的庶女,叫这些个流言缠身,轻则将庶女匆匆配人,重则把人往家庙里面赶!不管怎么说,这姑娘到底是要一生不如意的了。
没了娘家的爱重,便是配了人,这腰杆也是多半直不起来了。
家里不看重的庶女,又有几个有本事的呢?
若是她们有本事,也不会叫留言给活活逼死了。
事情商议下来之后,顾宝儿便不再想着刘三刀那点儿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楚的家事,只管每天和孔昭一起逛延陵,游走于大街小巷。
至于他们在延陵游走的目的嘛,才不是为了打探消息呢,而是为了搜罗风味小吃!
孔昭本想着劝阻太女殿下来着,但是却叫顾宝儿轻轻巧巧的两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我们在府里头等那冠礼宴也是等,出来逛延陵也是等,既然都是等待,何不挑了让自己更加舒服的方式等待呢?再说刘三刀的那点儿厨艺,和太白楼相比,真的是算不得多好吃。”
“可是你这么整天地在外头闹腾,似乎也不太好听吧?”
“十一哥,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若是你不和和七哥、九哥他们轮流换人陪着我们几个姑娘家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