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小心笑道:“从我口中说出去的话,我自然会负责。只是不知道从你手中拿出来的赝品,你又会不会负责呢?”
陈秋实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恶狠狠第瞪了释小心一眼,又对秦诗音道:“这位学妹,麻烦你看好你弟弟行吗?如果他再继续这样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胡搅蛮缠,我可就对他不客气了!”
秦诗音却毫不客气地道:“我倒是觉得我弟弟说的挺对的!毕竟这观音像乃是瓷圣何朝宗的作品,价值不菲,万一要是哪位学长拍到了赝品,岂不是连累了冯教授的名誉都要跟着受损么?”
陈秋实眼看着在场的各位土豪学长们也都露出了谨慎的神色,不禁暗道倒霉:妈的,怎么会碰到这两个人?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必须打消给为土豪学长心中的疑虑,于是他拿出张证书道:“这是我在美国拍下这件观音像时,拍卖会出具的证书。另外,我想在场的各位学长当中,想必也有精通古玩瓷器的行家,如果实在心中有还有些疑虑,不妨上前来一看究竟。”
这话一说出口,立即有两个中年男子举手示意,要上台一看究竟。
陈秋实将他们请了上来。
“不知道两位学长如何称呼?”
“我叫马德英,现在在沪市开了一家古董店。”
“我是韩富国,是明故宫文物研究所的研究员,从事古董的修复工作。”
“马师兄,韩师兄,请看一看这尊瓷像。”
马德英围着观音像转了两圈,仔细观察之后,赞叹道:“这观音像从外形上看,格调高雅,肃穆大方,不施彩色,光是这单纯的雕塑美和胎釉质地美,就已经可以称得上独擅瓷坛了。而且衣褶线条皆呈弧线,头发丝丝毕现,海水纹纹路精细,确实应该是何朝宗常用的艺术手法……”
韩富国却比马德英看的更仔细,拿出了一个二十倍的高清放大镜来,对着观音像仔细研究起来:“这观音瓷像的面部造型圆润,神态安详,衣褶处布满气泡,疏朗,大小不一。而且胎骨匀称坚实,美如脂玉,质感很强——尤其是这瓷像的颜色,明朝德化白釉的釉色微微有些偏黄,质感很丰富,往往被称为象牙白,猪油白,在放大镜下会呈现细腻晶莹的糯米光泽……”
马德英和韩富国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点头道:“综合来看,这件瓷器是真品的几率应该在九成九以上。”
他们俩都是专业人士,既然他们都觉得真品的几率在九成九以上,那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是一件真品了。
陈秋实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对秦诗音和释小心道:“这下两位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秦诗音无言以对,只能看向释小心。
释小心却站了起来,对陈秋实道:“可以让我也上前看一看吗?”
陈秋实顿时不悦地道:“怎么?莫非你还不死心吗?”
释小心撇撇嘴道:“如果是真的,难道我看一眼就会变成假的不成?除非这瓷像上面还有刚才那两位专家没有发现的漏洞……”
这话说的太刁钻了!
陈秋实气得嘴唇都青了,要不是这是冯老教授的寿宴,在场的各位学长都是社会各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早就当场发飙了。
甚至于,连其他人都觉得释小心有点过分了!
人家本来就有拍卖公司出具的证书,现在两个古玩专家都鉴定过了,确定百分之九十九是真品,你一个小屁孩跟着瞎参合什么呢?
也就是因为释小心是秦诗音带来的,而大部分人都知道秦诗音乃是秦嘉庚省长的女儿,所以大家才没有表现出来。
释小心走到了观音像旁边,对陈秋实道:“你不是担心我看几眼会把它看坏吧?”
陈秋实咬着牙道:“当然不会!”
说着,他就让到一边。
这时候,释小心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抱起那尊观音像,“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矮油!我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瞠目结舌!没有人想到释小心居然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这摔碎的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吃饭的瓷碗瓷盘,而是一尊明代德化瓷窑的精品,瓷圣何朝宗传世不多的国宝,价值起码都在千万以上,甚至能卖到两千万,居然就被这小子直接“嘭”的一下摔碎了?
不要说他们了,就连秦诗音也傻眼了,没想到释小心会这么耿直!
——就算你觉得这观音像是假的,你也不能直接摔啊!万一没有证据证明是假的,岂不是要倾家荡产的赔偿?
陈秋实更是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摔倒在地,怒火中烧的他一把揪住了释小心的衣领,咆哮道:“你疯啦?赔我的观音像!!”
释小心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然后蹲下来捡起了那观音瓷像的手掌,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对大家道:“本来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觉得这件瓷器是赝品,但是现在我却有十成的把握了,至于证据……就在这观音手掌的内侧,大家可以自己来看。”
马德英和韩富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俩可以算的上瓷器领域的专家,刚才仔细观察了这观音像的全部细节,几乎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认定这是一件真品,没想到转眼就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给打脸了。
他们立即凑过去,对着那破碎的手掌,往里面一看,瞬间两人头上冷汗就下来。
——还真他妈是一件赝品!
不过,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