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两位了,请跟我来。”身为云阁的主人,无论如何最起码的风范也是该有的。
对于玄漓的彬彬有礼,洛河没有任何理由来推拒,跟着上了楼,谷繁自然也随后跟上,只是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扩大,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走在前面带路的玄漓不放,自己所感受到的危机感是来自于这个男人吗?还有云阁的真正面目又是什么?一大推的疑惑充斥着谷繁的脑子,只是这么往深处想想就觉得头都大了,果然,自己不太喜欢复杂的东西呢。
玄漓浅浅而笑,不是没有感受到谷繁探究的目光,相反则是这目光太过灼热的不能让人直视,这气场可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厮该有的,况且这两个人可是桦带来的重要客人,不,恐怕连桦都被摆了一道才是,刚才得知桦的身份,这两人可没有一点惊讶的神色,那么是自动送上门来的吗?有趣的人。
“我说桦你从哪逮住这大买卖的,说不定当家的要好好奖励你一番的,我可是好久没看到当家的露出这么愉快的样子了。”之前溜之大吉的玄柳和玄榕神出鬼没般的不知从哪蹦了回来。
听到玄柳的话,玄桦也不应声,只是看上去面色担忧。
玄榕可不认同,“你这话我可不同意,什么大买卖,我看这两人可不是来谈买卖的样子,谁知道有什么别的居心,不过那也不关我的事,当家的自己都没表示什么,我可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还是回房睡觉的好。”
“没义气的家伙!桦哥你说是不是?”玄榕明哲保身的做法,玄柳不能苟同,这纯粹是窝囊废才会有的想法。
“呃?你刚才有说什么吗?”玄桦刚才只顾着注意二楼那扇房门紧闭的房间了,根本就没认真听玄柳的话。
玄柳气的作势朝玄桦的小腿肚飞踢一脚,立刻就跑开了,“你也是个混蛋!”
玄桦被这一记飞踢踢个正着,有些吃痛的抱着脚,“你干什么啊你,太乱来了,把我踢残废了你养我啊?!给我站住!”
听着楼下有些吵闹的声音,谷繁一愣,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许想念冥衣吵闹个不停的声音,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就撤销对冥衣的禁闭处罚吧,这孩子可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只是希望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伏在屋檐上目不转睛准备伺机而动的冥衣忽然感觉鼻头发痒,阿嚏——”鼻涕虫不打招呼就从鼻孔里冲了出来。正本用纸巾擦一下也就没事了,可是为时已晚。
“什么人在上面,还不快滚出来!”房内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异动。
可恶,被发现了!
见情势不对,冥衣二话不说趁天黑就要撤退,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察觉到身后有了动静。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冥衣侧身险险的躲过一箭,惊魂未定的看着来人。果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什么人,胆敢擅闯别院?”白黎轩身着一身水墨色窄袖骑装,手执长弓而立。见冥衣躲过,立刻从扎在腰间的蹀躞带内取出三支箭,箭头直指冥衣的左胸要害。
冥衣脑中警铃大作,看来没办法和以前一样轻松脱逃了,对手可是不可小觑的端阳王。要怪也怪自己手痒,本以为这别院只是一般的商贾之户,没成想居然是端阳王的别院,看这身装扮恐怕是打猎刚回来不久就把自己逮了个正着。
“快说,你是何人?把面罩拿下来,否则休怪本王取你的命。”白黎轩深邃的眼底布满冰霜,张开弓蓄势待发,似乎只要听不到满意的回答,就会在瞬间毫不留情的将敌人射成刺猬。
冥衣审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西陵的端阳王,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怎么,不打算开口吗?”白黎轩可没打算给冥衣喘息的机会,只要再不开口,箭真的会射出去。
正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冥衣低垂着眼脸,一声不吭。
“谷相,你别玩了,再闹下去王爷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回玩的太过火了,况且时辰已过,这次打赌可是你输了。”
白黎轩转头望去,夜色下,一袭白袍的韩越缓缓踱步走来。雪白的长袍在月色下如皎皎白霜,墨黑长发仅以一根云带系住,衣袂飘飘,映衬出如雪般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魅色。
白黎轩不可置信的看着冥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衣跳下屋顶,神态自若的缓缓扯下面纱,面纱下俨然是谷繁的模样。
白黎轩有一瞬间的失神,一身黑衣蒙面的鬼祟打扮这任谁看到了都会误解。但重点不在这里,原本在晋城的人何以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能理解。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黎轩眉头皱起,一步步走近想要一探究竟。
冥衣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被识破,这人皮面具是上次情急之下主子硬塞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要是被主子知道了,下场可就凄惨了。
“王爷,打扰到您真是万分歉意,只是草民和丞相大人还有些私事要谈,还望您今日通融一番,不胜感激。”韩越拱手拜礼,虽只是一介草民的身份,却感受不到任何该有的惧色。
白黎轩没有回头,只是稍稍顿住了脚步。“哦?不知从何时起你和丞相大人有如此深交了,看来人脉广倒也不是虚传。”
“王爷谬赞了,草民只是商贾之户,自然免不得和朝廷官员打交道,只是今日之事实乃草民不对,如有过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