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传来的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坐在一楼大厅内的客人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张望,却什么也瞧不见,虽有好奇者被引得心头痒痒,却也无人敢上二楼来一探究竟。
谷繁气定神闲的又重新拿起一个茶杯,却还是没有要喝茶的意思,嘴角含笑的看向从刚才自己一进来便是一副苦瓜脸模样的掌柜,“这茶杯色泽不错,虽不是最上好的货色,但是也不便宜吧,嗯,我得再仔细看看,要是进了假货就不好了,像刚才的那几个就是假的不能再假了的了,本官今个正好闲来无事就帮你免费鉴定一回,不过掌柜的不知道这东西你仓库里的存货还多不多啊,不小心摔了那么几个的话,你家主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相比较谷繁的谈笑风生,掌柜的简直就是要痛哭流涕了。就说怎么今个一大早这麻雀就在枝头上嚷嚷个不停的,敢情是要倒霉啊!主子临走之前特意吩咐的,说是见到丞相大人就赶紧关门打烊,有多远跑多远。可现在这情形怎么看都晚了一步。
“但是呢,”谷繁话锋一转,接着道,“如果这家酒楼的主人是我的话,我可是会相当爱惜自家东西的,掌柜你觉得怎么样?”
“大人,您就放过小的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主子上哪去了啊,您放心只要主子回来,我一定马上就将您的话转达给他!”掌柜拍着胸脯打包票,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尊大佛尽快送走,否则这聚怀楼恐怕是永无宁日了!
对于掌柜的通情达理,谷繁甚是欣慰,站起身拍了拍掌柜的肩头说道:“掌柜的这么聪明也就不必我多说了,只要原话转达就行了,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出什么事,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
谷繁的威逼利诱使得掌柜连连点头,附和道:“大人说的是,小人明白,明白。”
见谷繁返身要走,掌柜顿感松了一大口气,可还没等这口气顺畅,谷繁就扭头回来了,“这地下的碎片让人赶紧清理,万一不小心扎伤人就不好了。”
掌柜岂有不从之理。
谷繁回府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早上排起的长队也已经空无一人,也不知洛河是用了什么好办法。只是谷繁从冬霜嘴里得知洛河的解决办法时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是当之无愧的好办法。”
洛河练武刚回来便听到谷繁的‘夸赞’,悠悠的开口道:“端王爷应该已经回府了,说不定明日就会来登门拜谢。”
谷繁嘴角又是一抽,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避难去!”
洛河只笑不语。
谷繁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冲洛河白了一眼,“还站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去。”谷繁正儿八经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严厉。
“聚怀楼?那是什么地方?”
楚沐刚解开衣带要上药的手一滞,狭长的双眼眯起,本还以为自己的到来多少会让谷繁有点危机感,没想到竟然还这么有兴致的在街上闲逛。
被问话的护卫斟酌了一番,才细细说道:“应该只是个普通的酒楼,不过似乎与那家酒楼的老板交情不错,一进去就被掌柜请到了二楼的房间,但因为是白天而且人不少,所以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也没能听到谈话,只不过二楼有传来不知是砸茶杯还是什么的声音,次数有点多。”
“都下去吧。”楚沐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反手就将手中的药膏扔了出去,险些砸中最后离开的护卫,傻傻的呆在原地。
“为什么药膏里会有熏陆香的味道,拿本王的话当耳边风不成,别以为本王不会杀他。”楚沐脸色阴沉的可怕。
楚沐的话顿时让那护卫吓的差点没跪地求饶,连连应声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跑,只是刚扭头的功夫,就听‘哎呦’一声,护卫就和想要进门的那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没给摔到。
“王爷,既然不想治伤口,我看这药膏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反正你总是旧伤犹在又添新伤。”说完就要去捡起刚才被楚沐丢出门的那盒药膏。
这句话虽说的极为隐晦,但楚沐岂有不明之理,瞟了一眼那人,便收回了视线,“哼,真当自个是大夫了,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的,若是处处忤逆本王,你有几个脑袋来扛?”
楚沐冷哼一声,眼眸里尽是寒色。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感谢你。
“那么你是在怪本王多事了?让你死在你一心效忠的皇帝手上然后孤零零的抛尸荒野吗!”
那人只是淡淡的看着楚沐,那神情里满是悲哀,“王爷虽是是大权在握,但也难保日后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楚沐冷笑,“本王的事情还轮不着你来操心。”
“看来谈得并不是很顺利,我来的似乎也不是时候。”满腔的怒火正愁无处泄愤,这下倒好正撞上了。
楚沐不语。
那人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想法,但这里可是西陵,凡事都收敛一些为好。”
“对本王这么没有信心?还是你在担心本王会杀了你的救命恩人,高丰阳?”楚沐犀利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紧逼着不放。
“王爷既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想必已经不恼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了,告辞。”高丰阳避重就轻淡淡的回答,返身就要迈步离去。“在你眼中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话一脱口楚沐也是一愣,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自然是文武双全的大将之才。”虽然对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