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景灯火缭绕暖人心,徐徐凉风带来却也只能平添一份萧条罢了,就如同眼前的此时此景,万籁俱寂,偶尔会有不知何处的蟋蟀在长鸣,谷繁闭眼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想着若是以后自己又会有着怎样的结局。
谷繁这句漫不经心的话在言辉的脑子里却是炸开了锅。想要强装镇定,却怎么都抑制不住心里的想法奔涌而来,杀人灭口四个大字在心头经久不散的冒出来占据了言辉的所有思路。是的,谷繁是唯一一个看透主子身份的人,况且还是敌国的丞相,大金国称霸天下的绊脚石,于情于理都应该除掉!
简奕倒是没有多少的意外,“何时看出来的?”这也算是大方的承认了。只是按说自己谨慎小心步步为营,虽不算藏的多好,但也不至于短时日内被发觉才对,究竟是何地方出了差错,让谷繁这么肯定是自己,这才是简奕想知晓的。至于杀人灭口这下下之策,倒也不是不曾想过,甚至在绿魔林得知谷繁身份的那一刻就起了杀意,但是谷繁所培养的一手势力势必会土崩瓦解,而白奚墨这匹蓄势待发的狼则更加没了顾忌,谷繁虽为西陵国丞相,但实则上却是权倾朝野,君臣相斗两败俱伤这才是简奕最想看到的一幕。
“看来运气还算不错,真的是你。”谷繁打趣的笑言。
“你使诈!”言辉站起身指着谷繁的鼻梁愤怒的指责谷繁,简奕则是眉头一皱,西陵人都是如此的狡诈吗?
谷繁眉开眼笑的打趣道:“兵不厌诈,今天就算是给二位上了一课,就当是谢过不杀之恩的报酬。”虽然让自己丢尽颜面的躺在大街上,但一笔归一笔,以后再来好好算算。
简奕和言辉自是不知谷繁还这么小心眼的记着这笔帐,言辉现在见到谷繁就恨得牙直痒痒,不除掉谷繁心里头就像被大石头堵住了胸口一样。
“我说,我们要不要做个交易?”
言辉双眼死死的盯住谷繁的房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哼,好你个谷繁,明知道有人想要你的命,还拉着主子下水,指使自己藏身树上将贼人一网打尽,分明就是自己贪生怕死还敢说是共商大计,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恐怕也只有谷繁这等无赖之人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口还不感到丝毫的羞愧。
直至三更已过,言辉也不敢稍加放松警惕,虽然谷繁的死活不重要,但主子不能有任何的损伤,否则自己难辞其咎。虽然言辉是习武之人,但夜间的气温偏差幅度太大,言辉以内功驱寒,还是冷不丁的被瑟瑟寒风袭扰,将外衣紧紧的裹住不敢懈怠。
“阿嚏,阿嚏,阿嚏。”言辉打喷嚏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言辉戴着面纱,但谷繁还是赶紧往后退,直至确认言辉的喷嚏不会喷到自己为止。
看着谷繁有如见着瘟神退避三舍的模样,言辉心里头更是不满,眉头一拧,也不想想我现在这幅样子是谁造成的,贼人倒是没有抓到,这风寒不好受的滋味倒是体会到了!
“可有服药?”简奕倒不像谷繁远远避开,但生性不喜靠近的性子也是改变不了的,只是出声询问。
言辉受惊的望着脸色无异的简奕,似是没有想到主子还会关心自己,自打从绿魔林出来之后简奕便更加少言少语,除了交代任务之外连一句交流的话都没有过。
“属下这就去煎药,主子放心属下定不会将风寒传给主子的!”刚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简奕想要开口解释,刚张开嘴却还是没有出声,他不擅长做辩解的事情,特别还是关心人的方面。
再看一旁对自己挤眉弄眼仿佛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谷繁,简奕面无表情的选择了无视,将头扭到了一边。
谷繁愣了一愣,自己又哪里得罪这高傲的王子了,不过是觉得体恤属下的主子是个好主子,难道这也有错?
“喂,你不说有贼人要害你吗?我守了一夜除了得了风寒什么都没有!好苦啊!”言辉一边责备谷繁的不是,一边仰头将桌上熬好的药一口咕咕的饮尽,苦的直皱眉。
谷繁孺子不可及教也的打量了言辉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昨晚上会来的,我说的是会有贼人暗害我而已,也没说是何时,自作聪明的后果不好受吧!”谷繁语气里尽是讥讽,言辉想要反驳,还不是担心谷繁会对主子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又仔细想了想才发觉自己又上了谷繁的当了!拉着主子说什么共商大计都是个幌子,不过是想看自己出糗罢了。
见言辉没有像往常一样顶嘴,谷繁嘿嘿一笑,吃了哑巴亏连话都说不出来吧。让你得罪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简奕虽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也觉得谷繁贼兮兮的笑脸着实看着古怪,但也不会莽撞的去询问缘由,毕竟谷繁的恶趣味他是不敢苟同的。
而另一边则是火药味十足的场面,在谷繁看不到的地方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互不相让。
“你当真不好奇谷繁会怎么化险为夷的?”第三十五次问话。
“不好奇。”第三十五次无动于衷的回答。
“那,那,你就不想知道谷繁想干什么?话说你一路跟着谷繁不就是担心吗。”
对面之人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正眼瞧了坐在对面苦着脸的司马钦一眼,“想知道自己自己去看,不担心自己小命的话。”韩越摆明了打算袖手旁观,按他的性格来说根本就不会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棋子也是如此。
司马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