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繁让冬霜去把司马柏请去客厅,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慢悠悠的去见客。
司马柏坐立不安的等着谷繁,不是说还没起去喊了吗,这都快有小半个时辰了!连茶水都换了不下三回。
好不容易盼到谷繁进来,司马柏就和颜悦色的奔过来相迎,若不是有事相求怕是这老匹夫一辈子都不愿进自己门吧。
谷繁若无其事的打着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的走进来。“哟,这一大清早什么风就把兵部尚书给吹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司马柏对于谷繁的冷言冷语虽有颇辞,但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看到司马柏面有苦色,难以开口,谷繁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摆手屏退了左右人。
谷繁处之泰然,品了一口刚泡好的普洱茶,指望着司马柏能说些让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司马柏斟酌片刻才想好说辞,低声道:“皇上昨晚大发脾气,还严办了几位上折子的大臣,责罚在家面壁思过十日。”
谷繁挑眉兴致勃勃的看着,示意继续说下去。
“说是谁若再敢提选秀之事,就让谁告老还乡。唉,这事我也本不想来找你出主意,可眼见皇上登基三年多硬是没立后,这可如何说的过去啊,这早就谣言四起多时了,可皇上非要一根筋硬到底说不逮住鬼见愁就誓不选秀让后~宫就这么空着!那鬼见愁也是可恶,都销声灭迹了,现在又重出江湖,这不是存心添乱吗!”
司马柏说完后以为谷繁好歹会发句话,现在可就只剩下谷繁没吱声过,若是满朝文武都联名上奏,不怕皇上不会打消想法,只是朝上这一半的人可都在等着谷繁的表态。
屏气敛息等来的只是一句,“那就让皇上拗着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马柏这下也不能好言相对了,大怒道:“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皇家哪有如此做派,这不娶皇后也就罢了,怎么也得选秀充实后~宫吧,若是这么下去,香火后继无人,更何况皇家本就应该子嗣繁多,可皇上每日宿在御书房内,还下令妃子不得擅闯,老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谷繁了然于心,司马柏怕是下了一番决心才会来找自己。这后~宫之事本就不该臣下干涉,司马柏许是为了自己大女儿惠妃着急了把。
“司马大人,不是我不肯帮你,但这实在是爱莫能助,皇上的脾气你也不是不了解,何必去触逆鳞呢,凡事还是智取为好,皇上只说过不许妃子去前殿,也没说不许在宫内偶遇,再者说了皇上要是饿了渴了正巧这时候懂事的奴才端上来的是合口味的东西,凭惠妃娘娘的聪明才智还怕找不到机会去博取皇上的欢心吗?只要这心弄得痒痒了,还愁什么呢?司马大人,您说这不是这个理啊?”
送走满面春风的司马柏,谷繁的嫣然一笑立刻收回,吩咐冬霜来人一概不见,然后回房了。
这一夜很快翻过,早朝间原本还在犹豫不定的大臣,突然发现司马大人绝口不提选秀之事,面色无丝毫不快。由于司马柏的闭口不谈,朝中大臣也闻风不动,一场悄无声息的硝烟却就此弥漫开来。顿时朝堂的两派瓜分为两派,一派少数人坚持,而另外一派则是以谷繁和司马柏两人为首保持缄默,势头强劲。
白奚墨不是没有察觉出来情势的变动,恰恰这对自己而言是一件好事。鬼见愁一日不抓拿归案,自己根本没有兴致去弄什么选秀,况且西陵还不够称雄天下,自己肩上的责任非常沉重。
“谷繁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谷繁早已做好会被白奚墨盘算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白奚墨绝口不提,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听说前段时间京城的媒婆都去你府里提亲了?”
这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但谷繁还是照实回答了,“是有这回事,只不过微臣没这心思已经回绝了。”
白奚墨漫不经心的说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才是。”
谷繁淡淡一笑,“这姻缘之事谁也说不准。”
谷繁怡然自得的走在街头,才知道冬霜果然没有骗自己,自己的行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正想着,手里就又被人塞了一条手帕,帕面上鸳鸯成对在水中的荷叶下嬉戏,谷繁心头感叹这真是,一对鸳鸯眠未足,叶下长相守。此情此景拿来用真是再好不过。
虽说谷繁的出现造成了一定的交通拥挤,但却没人敢扑上来,顶多尾随跟着递条手帕以表心意。谷繁一一笑过接下,还不时点评一番,更惹得女子欢呼不断。
直到洛河到达目的地来接自己,谷繁才依依不舍离开。冬霜看见谷繁满满的收获,还有乐得合不上嘴的那小模样,哭笑不得的开口,“我说小祖宗,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这还真是大胆,上街收定情手帕去了,也不怕哪家儿郎冲上来跟你拼命。”
谷繁喜出望外,“那敢情好啊,正愁京城最近没什么大新闻呢,我倒是不介意哟。”
冬霜见谷繁没个正经,不由得啐了一口,“你还真上瘾了不是,小心哪天媒婆又来踏破门槛。”
谷繁捧腹大笑起来,“上次都那么戏弄完京城所有的媒婆了,谅她们也不敢再找上我了。”
冬霜强忍着笑意,“行了,赶紧吃饭去吧。
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灭口好时节。
七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已半个时辰,却无人敢吭一声,只是低头听凭发落。
“去暗堂领罚吧。”但见原本卧躺在软榻之人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