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谷繁就被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闹醒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还有人来破坏。店家小二来告知情况,据说昨夜寅时有人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今日早起时就发现自己钱财不见了,有好几家都去衙堂告状去了呢。谷繁立马惊醒,回房查看果真自己的包袱不翼而飞,谷繁直咬牙咯咯作响,握紧拳头,果然那个梁上君子不是什么好人,就果然是非奸即盗的货色,可别碰上自己,不若有他好看的!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胡威的下落,谷繁来了也有几日了,却不曾见到过他,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闻风而逃了。刚想去再问问掌柜详情,才一下楼,谷繁就被人一把扑过逮住了,那人嘴里还在大声叫着,“就是他,就是他,官差大人昨夜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他!”这算是抓了个现行吗?
谷繁想开口辩解,哪知那官差大手一挥,极不耐烦的一口定罪,“行了,就是他了,押走。”
掌柜立在原地,一个劲想着还是不告诉谷繁昨日有人来找过他得了,免得多添一次冤孽。虽然自己也不相信这位公子是什么盗匪,但这明摆着得有人做替死鬼,还是闭口缄言为妙。
“啧啧,丞相大人才来了几日,这就又被抓进牢里了,还真是命苦啊。”幸灾乐祸通常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坐在对面的人没有应声,端起茶杯刚递到嘴边,覆又放下。
司马钦正在看楼下的动静,等反应过来,对面早就人走茶凉了。又不是什么美人,赶去凑什么热闹啊!
谷繁是上回逃狱的其中一个人很快被刘侍郎知晓,还还没自己去大牢查看,就被告知洛河人外出了,这下可了不得,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如何像即将赶来的丞相大人交代啊,再说这街上还没整顿好呢,这要是有谁‘胡说八道’啥的可如何是好!立马派刘傅书去天牢查看,自己则颠颠的出府找人去了。
这次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手铐外加脚铐,还派了两个人来专职看管自己,真称得上是荣幸之至。谷繁可没有丝毫的不情愿,在路上就想通了,自己的包袱没了正好在这大牢里可以免费骗吃骗喝几天呢,洛河怎么着也该到了吧,恐怕也想不到现在自己沦为这般处境吧。
刚在草堆上躺下,就被倒映在头顶的一幕吓着了。语笑嫣然的某个人正跨坐在一根横梁上,乌发束着宝蓝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乌黑深邃的眼眸似黑曜石般夺目光彩的瞳孔,秀挺的鼻梁,眉飞入鬓,薄唇绯然,俨然华贵清冷之极。
警惕心瞬时加到了满格,这人可不是好人!
“要不要我救你?”贵公子一字一句吐着口型,也不在意谷繁怎么看待他这这个梁上之人。
谷繁也没功夫搭理,只当没看见,闭眼睡起大觉。再睁眼之时,梁上之人没了踪影。翻身继续寐眠。
丘公冶来的时候就瞧到了这么没心没肺的谷繁,二话不说直接拉走,一路上也没人拦阻,因为都睡得正香呢。为了这个小没良心的谷繁,他老人家可是牺牲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高级**药,简直是心疼死了!这心啊都拔凉拔凉的。
还没大摇大摆出去就和刘傅书来了个正面交锋,火花四射。
谷繁被一掌拍醒,唔,好疼。
冤家路窄怎是一个恨字了得!谷繁还没有仇报仇,刘傅书居然很没气节的逃了。
丘公冶也很郁闷,这是欺负他老头子怎么的,还没出手就落荒而逃了,好歹也放句狠话说句你给我等着啊。难不成昨个去揍了他一顿给揍怕了?
谷繁眨眨眼,侧头望着丘公冶,满脸崇拜说道:”真厉害,这可是不战而胜!”
谷繁手脚带铐也不急着解开,反而大摇大摆去了刘侍郎家门口。洛河留下的记号就是这里了。
丘公冶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娃烧的不轻都自投罗网到门口了。一个人生气。留下面面相觑的刘家看门小厮,在那议论纷纷。
洛河心忧谷繁出了什么意外,没办法联系自己,刘侍郎偏偏紧跟不放。刘傅书喘粗气急奔回府,看见谷繁像见了鬼一样,吓的转头就跑。
正巧刘侍郎和洛河回来,刘傅书一头撞到了自家爹身上,跟个八爪章鱼似的不放,”爹,就是他们,上次逃狱的那两个人,还揍过我一顿。”
刘侍郎拽开自家儿子,转头想对洛河解释些什么,哪知洛河压根没看他,急急奔了过去,谷繁挑眉,见着亲人的感觉就是好。“嗨,刘大人近来可好?”谷繁笑得很欢,很灿烂。
洛河伸出手想要拥抱谷繁,最后还是握紧双拳退后一步给谷繁行了礼,才站回身后位置。
“丞相,您怎么来了?”刘侍郎面部表情十分僵硬,立时汗流浃背,手脚直哆嗦。
“丞,丞相!怎么,怎么可能?”最惊讶的莫过于刘傅书了,原本的逃狱人转眼间成了自己爹爹费力讨好的大官,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直接双膝跪倒在地。怎么可能,上次明明坐在酒桌上的那个青衣男子才是丞相大人,自己怎会记错!
“刘文,我这一回可不算是白走啊,你家四公子想必是子承父业,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吧?”谷繁话里带刺一句句直掏心窝,话很明白,就是刘文你完了!
谷繁没有理会刘文的苦苦哀求,直接判罪。走近刘傅书面前,低头细语:“上次你请的酒局我就在隔壁房间,而你只是想当然的把沈犹当成了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