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的话你会放我走吗?”谷繁脸色一沉,明知故问的事情又何必多问。在她看来楚沐刚才的意思无非是想名正言顺的把自己困在大金的台面话,认定了绝非出自他的真心。
“果然是这样。”楚沐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只是顷刻之间便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失魂只是谷繁看花了眼,谷繁咂舌,这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都要快。
不对,是快了好几倍。
谷繁不耐烦的拍掉楚沐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狼爪,心道说话就好好说话,没事干嘛动手动脚的,有辱斯文。
楚沐看了看被拂开的手,冷哼一声,“好好看着,要是人跑了,全部提头来见。”这话是对守门外的人说的,可是谷繁觉得这话同时也是在告诫自己,倘若自己跑了,这些人也会立刻没命。但自己并非善类,更何况这些人全都是他的手下,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为了这些人的死活而留下来。
很快谷繁就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
楚沐当然知道这些人拦不住谷繁,所以早在带谷繁来怡花苑之前就做了二手准备,算了算时间现在也该发挥药效了。
“你——混蛋,楚沐你个混蛋!”谷繁只觉得脑袋突然间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她不傻,自然知道这是中了mí_yào,怪只怪自己竟然以为楚沐会有正人君子的一面,却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向来是为达目地不折手段的。
楚沐只是双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谷繁,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登基大典是为新皇帝继位所举行的一个重要的宫廷仪式,登基大典会在老皇帝死后一个月之内择吉日举行。而这一天也终于到来。只等举行完登基大典后,届时楚沐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了。
天还尚亮,楚沐站在殿门处的上弦,从今天开始这座宫殿的主人就是他了,昔日的楚王爷,今时的帝王。洪亮的钟鼓鸣声敲响起,这意味着盛大而隆重的登基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楚沐这才坐上马车向太庙行前。
祭天的活动尤为繁琐,为了显现出与民同乐的气氛,这一日会特许平民百姓前来观看,所以也大量增派了士兵巡逻防守,以防意外发生。
在百姓和文武百官的翘首以盼之中,楚沐所乘的马车出现在眼前。行至太庙外,楚沐从马车上下来,守在太庙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站列两边早已等候多时,楚沐一身明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张牙舞爪的九条五爪金龙图案,庄重且威严。官员们的视线全部都落在这位即将称帝的新皇身上,眉如新月,狭长的丹凤眼里透出犀利的目光,微抿的薄唇色淡如水,猜不透他的情绪。
在满朝文武和各国使臣的注视下,楚沐沿着高高的台阶一步步向上,那里是一切的终点,亦是他的起点。待到他站在那最高处时,睥视着脚下的群臣,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开来,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那一刻文武百官都清楚的在新皇身上感受到了那份属于王者的霸道与威严。
祭祀礼仪繁琐,幸好全权交由礼部去办,楚沐只需要露个脸就行了。
直到本司少卿宣读诏书完毕,满朝文武内心的澎湃仍旧无法平息,不由自主的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却殊不知站在楚沐身旁的本司少卿汗流浃背,十分不好受。刚才念诏书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楚沐的不满,楚沐嫌他念的太慢了,耽误时辰。本司少卿默默的咽下那句“皇上您生生的把登基大典里麻烦的事项都剔除了,只留下祭天和宣诏,这还不够精简吗?”
话虽如此,但本司少卿还是小心翼翼的尽量待着不动,以防不知什么时候又莫名的惹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新帝,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油水多多的官位,要是丢了脑袋可就得不偿失了。其实不只是本司少卿,但凡随祭人员无一不是诚惶诚恐,胆战心惊的。
待仪式结束,前来一表祝贺的各国使臣纷纷卯足了劲想要靠前一点,生怕楚沐会看漏了自己。楚沐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身旁的本司少卿低声提醒他使者要进殿道贺了,他才又将心思放回登基大典上。进入清和殿入座后,久候的众大臣才鱼贯而入的依着官阶高低进入大殿入座,而使臣们则被太监领着安排到了各自特定的位子,这也令使臣们松了一口气,正愁待会该怎么就坐才不会惹出不快,楚沐看似霸道的举动,却化解了一道无形的难题。楚沐扫了一眼底下的人,眸色隐隐而动。众大臣以及使臣们不约而同鞠身一拜以示庆贺与恭敬,整齐响亮的声音在偌大的清和殿内声若洪钟经久不息。楚沐的表情严肃,乌黑的瞳仁里闪烁着跳动的火花,那是希翼的光芒,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满腔的欢喜,他是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尊,即将被载入历史记册的新帝,一切都是为了今日。
纵使心中波涛汹涌,楚沐的脸上也没有显露半分,他多年的习性已经可以将情绪控制的很好,虽然是新帝,可满朝文武都心中有数,楚沐的手腕绝非一般人可比,大金国需要的不是如同先帝那般沉迷玩乐罔顾朝纲的昏君,需要的正是这样雷厉风行威震天下的君王,这才是不二的人选。
玄漓没有随声附和,混迹在使臣中,自顾自的端着酒杯浅酌起来,喝的有些急,险些呛着了。坐在他右侧的使臣有意讨好他,怀揣着善意之情提醒他慢些喝,却不料被玄漓一记冷眼扫过,那使臣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