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繁每日还是吃喝玩乐,完全没个正经样。靠在树上紧盯着谷繁的清夜颇有耐心,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看到坐在窗边的谷繁放下书起身,他停下手里擦拭匕首的动作,盯了几秒之后便又埋头继续起来,也不觉得失望,谷繁只是口渴倒了杯茶回来而已。
自从前日与韩越一别之后,谷繁基本上就没有出过房门,不是就是睡觉,十分颓废。谷繁也知道有人在暗中盯梢自己,但是这人把气息很好的隐藏了,谷繁不想打草惊蛇,索性就这么以静制动了。看得出来这个盯梢的人脾性很好,至少没被自己无所事事的表面气的吐血。
清夜以前没有见过谷繁,对谷繁的基本认知也很少,但他不会愚蠢的以为谷繁只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知道那一颗心下藏的是何种心思呢。想到前日自己听到的那番对话,清夜眉头一蹙,虽然主上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想不透的是谷繁的态度,谷繁摆明了是要坐山观虎斗,但又为何要把保护自己的侍卫调走,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在这虎狼之地,这到底是太过自信还是自负?恐怕这只有谷繁自己清楚了。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大金国上下更是举国欢庆,谷繁也没理由继续缩在屋里头装乌龟的,大一清早就被请去了行馆,不知道楚沐又打算干什么。赶去的时候,楚沐还没有来,各国的使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说着什么,谷繁寻了个清净的地方打算一个人待会儿,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是谁眼尖的看到了想要偷溜的谷繁,谷繁的身边立刻就被围成了包围圈,七嘴八舌的说着,谷繁听了一会儿,总算听出了头绪,原来都是为西武与晋城开战的事情来打听她的想法的。
谷繁暗中嗤笑,他们想知道的无非是自己身后所代表的西陵国的意思,西陵会不会淌这趟浑水,毕竟晋城与西陵挨得最近,在先帝时期,晋城本就是西陵的所有物,只不过现在的晋城城主否认了这一说法,从西陵国独立出来了。说的不好听点,就算白奚墨现在要把晋城划为西陵的版图,也没几个人敢有意见。
谷繁微微一叹,“此事我也是刚刚知晓,已飞鸽传书给我皇,相信近日就会得到回复。”谷繁官方式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大家有些失望。
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西陵和西武也对上,两败俱伤,好给底下这些小国一个喘息壮大的机会,谷繁又岂会不知道。
没了话题的牵引,大伙也都没了之前的热情,寒暄了几句就都散开了。谷繁嘴角轻扯,这件事她根本就没打算告诉白奚墨,自有密探为他效劳,自己又何必掺合进来,做个局外人岂不快哉。
楚沐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谷繁站在远处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谷繁离得位置稍远,以为不会被楚沐发现,但楚沐进门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存在,朝着她这边过来了,谷繁不禁想楚沐的犀利眼睛堪比x光的效果。
楚沐所经之处,四周全是恭维声,他也恍若未闻。谷繁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有些呆愣,想起了四年前初见的那一次,微微眯起了眼。
“哟,这么热闹,看来我来的还挺及时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打破了一池春水。
楚沐脚步一怔,转身看着来人。
“咦,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谷繁你这么盯着我看,人家可是会不好意思的。”玄漓嘴角一翘,对大家惊人天人的眼神很满意,但是一瞅到谷繁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打趣了。
“王爷恕罪,属下没有拦住他。”顷刻之间,在玄漓身边的几个侍卫都一齐跪地,此话一出,事情就是明摆着的了。
那些人尽数一怔,似是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看了看玄漓,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谷繁,私下猜测这名突然闯进来的男子是何身份,以及他与西陵丞相之间的关系。再加上楚沐不发一言也没有赶人的动作,一时之间更是困惑了。
谷繁神色淡然,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你来晚了。”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这话听在其他人耳里,就像是默认了这个男人与自己的不一般关系。
“嘿嘿,这不是有点事情耽误了吗,一处理完我就立刻赶来了。啊,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是玄漓,西武国使者。”玄漓嘻嘻哈哈的语态让人很不满,但听闻到最后一句话时,好似在人群里投了一枚重磅炸弹炸翻了天。
“什么,西武使者?”
“真的假的,不是说西武不参加吗?”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面对一面倒的质疑声,玄漓也不急着解释,只是朝着对面的谷繁挤了挤眼。
谷繁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可置否玄漓完全是来砸场子的,而且还打算把自己牵连进去,不然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凑热闹。
“都下去。”楚沐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喝令了侍卫退下。
玄漓低着头遮下眼里浓浓的笑意,“恭喜王爷了,此次前来没什么厚礼相赠,但还是准备了区区薄礼,还望王爷笑纳。”说完就拍了拍双手,很快站在玄漓身后的随从就恭敬的递上了手里的四方锦盒。
奇珍异宝都见得多了,但当玄漓打开锦盒的时候,所有人还是不免大吃一惊,那是一颗黝黑乌亮的黑珍珠,珠身饱满丰润,色泽分明,因为数量稀少而异常名贵,放眼整个世界,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