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楼内正在上演鸠占鹊巢的一幕。丹佩心惊胆战的站在房间里,就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正躺在自己床上睡觉的男子。经过这三天的观察,丹佩也大概知道了他的脾性,只要不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醒他就行了。
丹佩觉得自己很奇怪,这个男人初次见面就给自己下了毒,还威胁自己不快去找谷繁就没命了,到头来却只是耍自己而已,而且还霸占了自己的房间,理由居然是没地方可以去,现在楼里的姑娘都在笑话自己,被一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丹佩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这话纯粹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这个男人虽然带给自己不少麻烦,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皮相是上等,就连自己这个女人都要自叹不如,更何况是那些个庸脂俗粉的货色,早就垂涎不已了。但谁又会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三日前,丹佩去庙里上香,因庆云寺发生了命案,所以香客少了很多,丹佩觉得只要心诚则灵,佛祖会保佑自己的,半路上马车坏了,所以自己在路边等候途经此地的马车带自己一程,自己去小解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车夫躺在血泊里,地上三三两两的还躺着几具尸体,全都是一剑封喉,还有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其中一人红衣,一人黑衣蒙面,丹佩还来不及喊救命,就看见了血腥的一幕,红衣男子一剑刺中黑衣男子的心口,那一剑刺的极深,黑衣男子立刻就倒地身亡,红衣男子几乎是同时拔出了剑,然后嫌弃的丢在了地上,却握紧了左手沾满血迹的短匕。
丹佩吓得瘫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生平从未见过这么多的死人,而且自己还是目击证人,她一定会被灭口的,会死的。
“借你手帕一用。”见丹佩呆住了,红衣男子干脆自己从丹佩手中拿过手帕低头仔细的擦拭起染血的匕首。
红衣男子的声音近在耳边,丹佩马上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杀人魔。
他分明穿着一身红衣,却未见有丝毫血迹沾染,气质清癯,风姿隽爽,细腻的皮肤在晨曦的映衬下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泽,完美而华贵。
“丹佩?”红衣男子擦拭好匕首后便收回袖中,无意中看到手帕上绣的字轻声叫了出来。
丹佩被提起名字,看到他正凝视着手帕,不由得脸都气黑了,这手帕是她自己亲手绣的鸳鸯戏水图,在自己名字的旁边还空了一行位子,本是留着日后把未来夫君的名字绣在一起的,现如今手帕却被一个陌生男子拿在手里,而且还将这手帕拿来擦血迹用,实在是过分。
“把手帕还我。”丹佩全然没了之前的害怕,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把手帕抢回来,这个男人一定会弃之如敝履。但对自己来说这条手帕却是无价之宝。
“初次见面,我叫玄漓,久仰丹佩姑娘的大名。”玄漓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轻轻的弯着唇角笑起来。
丹佩的脑子里忽的断了一根线,鬼使神差的说道,“笑得真好看。”一刚一出口,丹佩就羞红了脸。
玄漓却意外受用,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西陵的姑娘都这么有趣吗?我还真是来对了地方。”
丹佩一听这话,就警觉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哪里人?”该不是是别国的杀手吧。
玄漓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在下只是来避难的,如你所见被人追杀,只不过对方太逊了,我已经解决掉了。”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对于他而言杀人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了。
丹佩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缩了缩脖子,决定不发表看法保持沉默。
“对了对了,我正在找一个人,丹佩姑娘不知道可否带在下传个话。”玄漓不理会丹佩变幻莫测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是我认识的人吗?”丹佩心生疑惑,这人怎知道自己就一定认识他要找的人,不过既然要自己带话的话,那就说明自己还有用,他不会杀人了我。这么一想,丹佩就稍稍安了心,且听听他要干什么再说。
玄漓从怀中掏出一个瓷花的药瓶,倒了一粒黑色药丸在手上,“这个是保证你会乖乖听话的药丸,吞了它我就告诉你。”
丹佩哪有那么傻,转身就要跑,立刻就被玄漓抓住了。
“不乖的人我可是会加倍惩罚的,你选择哪个?”完全是恐吓。
丹佩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暗咒这人不得好死。但还是认命的接过那粒药丸吞了下去。
玄漓这才满意的放开丹佩,笑道:“听闻西陵谷相有意娶你为妻,老实说如果真娶了你,我会很困扰的。所以,请你替我传个信给谷繁,就说你中了长相思的毒,性命全掌握在她一人手上。想要救你,就让她来见我一面。”
丹佩虽然不知道这人在打什么主意,总觉得这背后有阴谋的味道,可是如果不照办,自己就没命了,咬咬牙,只能去求谷繁了。
“啊,睡的好舒服。”男子伸了个懒腰,醒了。
丹佩停住脑中的妄想,往后退了几步,还是有些惧怕他的手段。第一次见面时她就亲眼见到这个男人凶残的一面,就算他有着再好的美貌,但他的心有如毒蝎,就不会再敢靠近了。
“还是不肯来见我,都等了三天了,啊啊,好无聊。”玄漓就是不肯起来,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疯了,真是疯了。自己怎么会同意把这家伙带回来,当时就应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