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后一大波大臣纷纷围拢过来,把谷繁包的密不透风。沈犹见状,也没有插手,其实他也想知道谷繁的想法。倒是白黎轩只从前几日带着沈青来过一次府上后便没了踪影,就连早朝都没来,听说被派去执行其他任务了,具体是什么,除了白奚墨这个指使者之外,无人知晓。
距离庆云寺命案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月,但这件事情的影响远远没有消失,而朝中的势力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动荡。司马柏一病不起,在家休养,而其所有的职务都暂由谷繁代劳,谷繁不得不承认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按理说,她还以为白奚墨会以此为由收回司马柏手上的兵权,这可是一个铲除朝中拉帮结派势力的绝佳机会。
嗅到消息的一些大臣本来正为靠山倒下而发愁,白奚墨的这一道圣旨无疑是为他们寻到了屹立不倒的大树,果然丞相大人才是皇上最看中和相信的人。但是谷繁向来不在朝中拉帮结派,就连一直支持她的一派也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愿意跟随左右,这可又愁坏了那些个大臣们,煞费苦心的想巴结上谷繁,可偏偏谷繁是个软硬不吃的主,真要是惹恼了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这日,冬霜正在晒被子,就听见门外啪啪的敲门声,刚打大门,媒婆们就蜂拥而上挤了进来。
冬霜龇着牙,卷起袖子就要赶人,却被从房门听到动静赶来的谷繁制止了。
媒婆们一见到谷繁立刻就像狼见着肉似的,两眼放着可怕的绿光。冬霜也不是吃素的,双手叉腰就这么站在谷繁面前,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知诸位登门拜访有何要事?”谷繁明知故问。
“大人,我是这附近有名的媒婆,是来......”
“大人,您瞅瞅我带来的这几个画册,全都是家世清白的好姑娘......”
“大人,还有我还有我,您看看我的,我这的姑娘个个水灵......”这一番七嘴八舌互不相让的话让谷繁只觉得头疼,她双眸流转,似是有了主意。
“烦请诸位安静,我看不如这样吧,诸位把画册留下,我会慢慢细看的,也不枉诸位这一片苦心,诸位觉得如何?”
本来媒婆们都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的,京城里都知道丞相大人还念念不忘死去的未婚妻,所以现在一听到这话,媒婆们喜不自胜,就跟自个嫁了姑娘一样高兴,“得勒,有了您这话,我们哪还有什么意见,大人您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就直说,我们一定帮忙张罗!”
谷繁礼貌的微笑,“那就麻烦诸位了,冬霜,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就回房了。
留下冬霜傻了眼的被这群媒婆团团围住,差点没被递过来的画册给淹死。
京城的消息总是传得格外的快,不一会儿的功夫谷繁要相亲的事情就已经是满城皆知的事情了。
冬霜冷着脸一把将手里的画册拍在桌子上,声音大的有些刺耳。
“少爷,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明明为了隐藏身份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人靠近,现在非但没拒绝反而还变本加厉的接受了相亲的画册,怎么想都觉得在打什么坏主意。
谷繁捏了捏冬霜的小脸,笑嘻嘻的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既然要掩人耳目自然要做的没有破绽,如果你家少爷我一直孤家寡人的,说不定还会被怀疑有不良嗜好。”
冬霜甩开谷繁的手,气鼓鼓的指着那堆画册,“这些姑娘都是些庸脂俗粉,根本就没少爷好看,我可不愿意少爷委屈了自己。”再说了如果真的成了亲,那岂不是很快就会暴露真实身份。
谷繁被冬霜的这一说法弄得哭笑不得,“冬霜啊,你想的太多了。”只是看看画册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成亲啊。
冬霜根本就听不进去,“不行,我得把这些画册烧了,一了百了。”
谷繁微囧,这又不是杀人现场需要毁尸灭迹之类的。
翌日一早,谷繁刚踏进永嘉殿就被大臣们围上来了,说的无非就是自家小女尚未婚嫁诸如此类的,更有甚者带来了画像供谷繁了解一二。
话说到这个份上,谷繁也笑着收下了,在没有找到好办法之前,必须来者不拒。
其他的大臣们见谷繁收下了画像,都万分嫉妒的仇视着那个抢到先机的大臣,同时在心中懊恨不已,为什么自己没想到这招。
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大殿上传话太监尖着鸭公嗓高喊起来:皇上驾到。
谷繁将那画像卷入袖中,只要不做些大动作,一般是不会轻易掉出来的。
白奚墨听着底下说着不痛不痒的小事,眼神一直在谷繁身上游走。自从自己将兵权交予谷繁后,也未见其有什么动作,但这并不能说明谷繁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不信谷繁掌控兵权,不会做点什么。
白奚墨双眸眯起,就算真的没有,他也会制造点什么。
就这样过了风平浪静的过了四日,洛河也终于回来了,虽说右臂受了一点轻伤,近来不能握剑,好在安全无恙的回来了。据洛河所言,欧沙鹰逃到了大金国,似乎还受了重伤,虽然让他给跑了,但应该也活不久了。
谷繁知道洛河已经尽力了,吩咐冬霜好好照顾他,就出门了。洛河知道她是去了暗堂。
回府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韩越,似乎刚从自己府里出来。
“找我什么事情?”京城里闹得满城风雨都是自己相亲的消息时也没见他露个脸,现在跑来干什么。
韩越一脸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