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也听说了外面的事情,匆匆赶回了府中,满面焦急的就去了沈玥的院落。
“玥儿。”沈州才踏进荒草院,先就焦急的喊了一声。
沈玥那下正在泡花茶,听到沈州的喊声,起身就往外走去。在半道上碰到了沈州,还没说上话,双肩就被沈州抓住。
沈州粗重的呼吸尽在耳旁,“玥儿,告诉爹爹,外面的都是谣言。你很好,什么事情也没有对吧?”
沈州一双眼睛牢牢的看着沈玥,深怕错过一丝表情的变化。
沈玥连忙低下头,不敢与沈州对视,“父亲在说什么,什么谣言,玥儿听不懂。”
沈州看着沈玥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下有些凉。他转身,忙吩咐下去请大夫。
在等待大夫的这段过程中,明氏和丽姨娘,以及沈玥的两位嫡兄都赶了过来。
明氏身形消瘦,裹在衣袍里,显得衣袍空荡荡的。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此刻被丫鬟搀扶着过来,满面关切。看道明氏那真切的关怀,沈玥觉得心里有些温暖。再看丽姨娘,一身素色,面目温柔,但是那眼神,寒凉如水,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冷。
同来的两位嫡兄,一个是二少爷沈锋,沈玥在富贵酒楼已经交锋过了。还有一个是沈融,沈玥却是第一次见。
沈融,沈家的嫡长子,走的是仕途。如今不过双九之龄,就已经考中了举人,算是极为不错了。如今还在读书,准备秋试,是整个沈府的骄傲。这个沈融,性子有些刻板,读书倒是极为勤奋,据说日日读到深夜。
“大夫来了吗?”明氏一过来,就上前紧紧的抓住沈玥的手,声音急切。
沈州看到明氏竟然出来了,忙着迎过来,“你怎么就出来了,大夫说过你这身子就是要好好将养,吹不得风的。”
明氏却是摇头,“如今要紧的是玥儿,我的身子一直是这样,早就认命了。”
“夫人……”沈州声音悲痛。
“没事。”明氏抬眼,含笑的看着沈州,希望能够宽慰他。
沈州却只觉得心头闷得难受,爱妻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唯一的女儿又说是病入膏肓,他沈州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受这般苦楚和折磨。
丽姨娘这个时候也过来了,“定然是传错了,不会有事的。”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仔细看去,发现丽姨娘神色有些恍惚,眼中是愤怒又是慌乱。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管家小跑着将大夫给拎进来了,大夫才站稳,还在喘气呢,就被沈州给拎进了内室eads;天子[重生]。
“快给我女儿看看,她身体好好的。”沈州急切的说着,似乎这样说了就会成真的。
被拎过来的大夫已经年过半百了,头发胡子都花白了。
好不容易把气喘平了,就坐下来给面前的女娃把脉。手指搭在脉线上,随着时间的过去,老大夫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这脉象真是奇怪,若有似无,说是气息微弱也没错。他抬头看了对面的女娃一眼,却见她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老大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沉吟一番后,方才说道:这“病,老夫也无能为力。”老大夫觉得自己这样说也算保守了,他也没说不能治。反正他是看不出来什么病,更不会治了。
老大夫的话一落下,沈州的身子就晃了晃。他完全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有可能会遭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明氏眼泪直接掉下来,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这个女儿还这么年轻,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沈融看了看沈玥,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悄悄的转身就离开了。
沈锋有些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明明前几日还在富贵酒楼里神气活现的。他还憋着气呢,等着看她是不是真有本事将富贵酒楼起死回生。谁能想到,现在却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那里。气若游丝的,让他觉得心里闷闷的,非常难受。跺了跺脚,他生气的跑开了。眼不见为净,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活不长了更好。
丽姨娘整个人有点蒙,心里头才燃起的火苗,却在转瞬之间被一盆冰凉的水给浇灭了。
病入膏肓?丽姨娘素来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像是淬了毒一般的看着沈玥。这个贱丫头,这种时候竟然病得嫁不了?贱丫头就是贱丫头,从出生起就和她作对。真是个煞星,专门克人的煞星。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听到沈玥虚弱悲凉的声音,众人皆是沉默。
沈州张了张口,本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旁边虚弱的妻子,到底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扶着明氏出去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就剩下沈玥和丽姨娘。
“你根本没事对吧?”丽姨娘目光阴沉沉的看着沈玥。
沈玥抬眼对上,面色平静,目光如水。
“是真的,姨娘还是接受现实吧。姨娘的生养之恩,女儿只能来生再报了。”
明明该是深情悲切的话,沈玥却只是淡淡的说出来,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那模样,有点像是绝望了,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希望一般。
丽姨娘的身子晃了晃,扶住一边的桌子才站稳了。
“丽姨娘,礼部尚书府的叶柔夫人带着秦泽公子过来了。”
突然有小丫鬟过来禀报事情,丽姨娘听了面色一变,也不再理会沈玥了,脚步匆匆的就离开了。
丽姨娘为什么这么想促成这件事情呢?沈玥有些看不懂,一时间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