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风这话,有很大的因素,是为了吓唬周斗金。
周斗金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仰着脖子,笑的整个人都在抖,笑过了,嘲弄的看着他,“看不出,你小子几天不见,脾气见长,那爷倒想问问你,在永安城,哪个姑娘是爷惹不起的?”
周家虽然依靠沈家,但是在平民百姓眼里,周家权大势大,靠山又强硬,绝对称得上一方恶霸。
这样的人,能不惹,尽量不惹,实在惹上了,那也是有多远逃多远。
李风这个木纳脑子,哪说得过周斗金,当即气的脸都红了,“你别过份,光天化日,大家都看着呢!”
周斗金笑的奸邪,“看什么?爷干什么了?小娘子,你瞧这香满楼气派吗?想不想进去吃一顿好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要是你想吃,爷都能给你找来,怎么样,要不要进去瞧瞧?”
刘大宝啪的扔了筷子,眼神凶恶的瞪着周斗金,“你走开,别动手动脚,不然我揍死你!”
“哟,小丫头行情不错,还有这么多帮手,可惜啊,爷要是想灭了你们,一句话的事,所以识相的,别多管闲事,”周斗金说着,一只色爪就要往沈月萝肩上放。
李风三人都看在眼里,李风离沈月萝,正想伸手将她拉过来。
手还没碰到沈月萝,只听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可不是沈月萝发出的。
“我的手……我的手,疼死了,快松开啊!”周斗金叫的跟杀猪似的,“你不知道爷是谁吗?你敢这么对爷,爷不会放过你!”
沈月萝神色轻松的扣住他的一根手指,慢慢的掰,轻笑着道:“哦?不会放过我,正好,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不如你将这根小指头留下,权当陪罪礼了!”
只听咔嚓一声,周斗金的一根手指,硬生生的被掰断了。
刘大宝三人都看傻了。
周斗金杀猪似的尖叫声,引来路人围观,还有香满楼里的伙计。
见这阵势,纷纷抄起家伙,就要跟沈月萝拼命。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几个官差推开人群,一脸不耐烦的走到沈月萝面前。
此时,沈月萝端坐在一旁,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不在意,静静的喝着水。
周斗金被店里的伙计搀扶起来,可怜他的手指,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刘大宝像堵墙似的护在沈月萝跟前,袖子卷老高,一副谁要敢动沈月萝,他便跟人拼命的架势。
很巧合的是,这回过来维持秩序的官差,竟还是前几天在城门外遇到的两个人。
看样子,两人巡逻到了这里,看见骚乱,自然要过来察看一番。
“哎哎,这又是怎么了?都吵吵什么,把路挡住,还让不让人走路,”马彪驱赶驱赶围观的人。
马崇则走到周斗金跟沈月萝之间,他还记得沈月萝,一看她镇定自若的坐在那,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他奇怪的想,这丫头真会惹事,这才几天啊,又遇着麻烦了。
“打架闹事?”马崇脸上还算平静。
周斗金顾不得手指的疼痛,铁青着脸,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眼睛瞎了吗?这个疯丫头,出手伤人,掰断了爷的手指,你们还不把她抓起来,关进大牢,拧断她的手,让她也尝尝断指之痛!”
马彪这时也走了过来,看看周斗金痛苦的样子,再看看沈月萝,他这个人比较直,想的也很简单,总是用第一感觉判断对错。
所以,他当即认同了周斗金的话,目光凶恶的瞪着沈月萝,“当街伤人,你胆子倒是够大,跟我们走一趟吧!”
当街不能问询,只有带进衙门,开堂问审。
马崇掏了锁链,就要栓住沈月萝的手。
“不用锁了,一点小事,又不是杀人放火,我跟你们去一趟就是,不过他也得去在,他是当事人,我得跟他当面对质,否则你们就是徇私枉法,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沈月萝做事,喜欢软硬兼施,分寸拿捏恰当。
其实刚才,她并没想到要借谁的手,进衙门。
谁让周斗金自己撞了进来,在这一瞬间,她脑子转的飞快。
三毛刚才已经悄悄告诉了她,周斗金的身份,就在她掰断周斗金手指头时,无意间看见香满楼里的小酒壶,当下心里便有了计较。
马崇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弄的有些脸红,“没说不带他,周公子若是不去,事情也说不清楚,可是他的手指头怎么办?要不先让他接上骨头吧!”
“我先接骨头,你们等着,”周斗金没料想到沈月萝,意会拖他去衙门。
去一趟也没什么,他觉得他占着理,还有沈家这个靠山。
就是不知,这位新上任的县老爷,是个怎样的人。听说年纪不大,去年刚考了状元,立马就被派到县衙做了官。
“接骨头?”沈月萝抱着手臂,满脸讥讽的望着他,“你若是接好了,证据就没了,还怎么告我?要不到时候,我再掰断你一根手指?”
周斗金神情一震,“这……”
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他怎么感觉哪哪都不劲呢?
马崇走过去看了看他的手,“她说的也有理,要不你再忍忍,等过了堂,便可以医治。”
周斗金恨的牙痒痒,“那就快点,爷疼死了。”十指连心,他现在疼的想杀人。
马崇领着周斗金走在前头,马彪跟沈月萝并肩走着。
刘大宝三人,在付了面钱之后,也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