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嘛,讲究普度众生,而佛修虽然算修士,但和凡俗界一样要研读佛经参悟佛理的,偶尔普度一下别人不奇怪的。
再说说修真界的好处,只少在凡俗界,和尚是甭想度走狼啊虎啊之类的野兽的。说不杀生,人家难道能不捕食然后饿死自己吗?但在修真界不一样,佛修的戒律要稍微松一点,而且狼啊虎啊……妖修难道不懂辟谷吗,不就可以不吃肉了。
即使据说北域每年都有那么几个被佛修拐跑的宗门弟子,楚南泽还是一点都不担心,很纵容地看着炎祈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静净的话。
静净大师是给个话唠,莫宗主跟他算熟人,半个朋友,每次碰见都希望他静静,像自己的名字一点多好。要知道,两个话唠撞在一起的场面是很可怕的,从莫问自号多语真人来看,那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静净不行,一点都不安静。
狼的五感敏锐,成了高级兽人战士的炎祈更是耳力过人,不用灵力,都能把静净的问话,还有不断的自言自语听到耳里。
“哎呀,这招失手了。”
“阿弥陀佛,力道还是小了,诶,不对,这什么仇什么怨啊,惨……真惨。”
“你看看那招,天门寺的如来手印。声势浩大,可惜悟真出手慢了。”
……
以上是炎祈从静净将近半个时辰所说的话里提炼出来的东西,省略了几乎所有的经文佛偈,倒像是个看热闹的。而且静净不只是和炎祈说话,也没忘了旁边的楚南泽还有华羽啊,时不时还能和周围的弟子普及一下佛理,简直没完没了了。饶是被秦邵弦聒噪惯了的赵承智都默默退后了两步——他想静静,安安静静地静静。
有一个元婴期时不时在耳边解说战斗,其实是挺不错的。在奔放无比的兽世生活,炎祈早就学会自动过滤一些声音,只听他需要听到的东西了。
头顶光环,身具外挂,但炎祈依旧不是自视甚高之人,他自信却不自傲——无论怎么说,比自家非兽人弱辣么多,他不自卑就算好了——听着静净的话,他也觉得受益良多。当然,如果给他当解说的是师父就更好了。
“狠,剑修真狠,许陌城对女孩子都这么不留情。”秦邵弦看见许陌城一剑斩伤对面缥缈宫女修的肩膀,把人打下台去,忍不住开口感叹。等侧头瞧见小伙伴炎祈,立刻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更不是说师叔,嗯,只包括万剑谷的剑修。”
就他们一向自诩正统——后面这半截秦邵弦没说,他并不是真的没脑子,只不过偶尔少根弦罢了,天门寺的外人还在,他不会在外人面前多嘴。说人狠心不解风情是打趣,再加上后半句就要起矛盾了,虽然秦邵弦的确看万剑谷不顺眼。
赵承智嗤笑一声,不说话,坐等秦邵弦被打脸。端木木和炎祈的那次比试,赵承智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三观被颠覆的痛楚。
炎祈抽空给了秦邵弦一个疑惑的眼神,“狠吗?为什么要留情?”
秦邵弦:“……”
小伙伴居然拆台!不过这样子下去,炎小祈肯定找不着道侣!
“不会的。”炎祈看了楚南泽一眼,得到一个微笑,便维持着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
还没来得及惊讶一下自己居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秦邵弦又被小伙伴的话给吓了一跳,联系一下炎祈看向南泽师叔的动作,他难得有些羡慕嫉妒恨,“南泽师叔居然还管这个吗?父母之命找道侣?”
楚南泽:“……”
本来还想像书里说的那样秀个恩爱,但是——父母之命?他难道看上去很老么!等回宗,哼哼,等到回宗……和徒弟换完恒牙成年之后,惊掉这群人的眼睛。
炎祈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接上了之前的话茬,“男修与女修,本质并无差别。”
他真是说得一点不亏心,大实话嘛,都是非兽人,除了女修更不好看一点,还有什么差别?
兽人习惯性地保护非兽人,不仅仅因为非兽人相对而言更为体弱,还因为非兽数量稀少,一切为了繁衍。以前炎祈对非兽人也只是基本的尊重礼让,和后来一种类似长辈的关心,从没有过怜香惜玉的情绪,现在就更别提了,他都不知道揍过多少个了。又不是熟人,至于保护礼让非兽人——国情完全不同,炎祈认为现在兽人比较稀缺,尤其是他这个唯一的炎狼火种。
“说得好,岂能因外象所迷?”凌云很赞同炎祈的观点,也欣赏他切磋时那股狠劲儿。
旁边的祁连弟子有瞬间的沉默。怎么说呢?虽然知道凌云师姐……不,“师兄”说的是性别差距的事,外象指的躯壳,但坦诚而言,浑身肌肉紧实,身姿挺拔的凌云,完全不必担心有人因为性别对她留手啊。
说不定是别人需要凌云师兄留手呢——看着凌云帅气的笑容,几乎所有人都对她生出一种蜜汁信任。她的确是个撩妹技能点满的帅比。
端木木摆弄着金铃铛,出言附和:“修途无男女,施主你着相了。”
静净大师突然发现祁连宗的弟子们都特别有慧根啊,或许他可以和莫问约一下,去祁连宗开个法会。
可以想象莫宗主知道后会有多崩溃,误交损友真心悲剧。
而珍贵稀有的炎狼族炎祈准备要上场了。对手只是个筑基中期的佛修,正好来自天门寺,静净大师絮絮叨叨中透了那么多底,炎祈又不是真的只听个有趣,是以他以前未体验过佛修手段,如今应对起来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