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高容轩吃了一惊。
“我打算娶宇文尚的女儿做王妃,最好皇兄下道赐婚的圣旨。”
“这宇文姑娘不知人品才貌如何?阿辕,你可曾见过她?”
“昨日见了一面,宇文尚和蒋毅飞为了她在我的酒楼里打了起来,我正巧在隔壁宴请燕王夫妇。”
“哦,这两人倒是对这位宇文姑娘很重视。”
高容辕没有说自己其实根本没看到这位宇文姑娘长得啥样,只不过宇文尚长得极为英俊,而且过世的宇文夫人当年可是西蜀第一美人,想来他们的女儿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况且对于他来说女人都是一回事,都是用来传宗接代的。自从他的王妃三年前因为难产去世,他就没有动过续弦的念头。当然这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府中还有两位侧妃和两位侍妾,有时在外面他也偶尔会逢场作戏,对别人送来的美人也是一一笑纳,但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再娶王妃的念头。
现在他要帮着皇兄打破朝中的平衡,就务必要将一直保持中立的这部分人拉拢过来,在这群人之中宇文尚和蒋毅飞则在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要把他们拉拢过来,朝堂的局势立刻会发生改变,哪怕是他们什么都不做,只要宇文姑娘成了王妃,那帮老臣子们自然会把这二人算作是皇兄的人了。
高容辕真想看看圣旨下了以后各方的反应,想来会是十分的精彩。
高容轩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门道。只是让弟弟为了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他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所以他断然拒绝了:“阿辕,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委屈自己,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这是最快最直接有效的办法。”高容辕回答道:“况且我并没觉得委屈,阿德已经三岁了,也该给他找个母亲了,况且我那后院里整日也是鸡飞狗跳的,也该找个人收拾收拾了。正好这位宇文姑娘的出身也配得上,就她吧,不合适到时再换吧!”
听着高容辕轻描淡写地回答,高容轩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并没有把娶妻当成一回事,他府上的女人在他眼中就像是小猫小狗一样的宠物,他高兴了就搭理一下,不高兴了看也不看一眼。
当年他对靖边王妃也没见动过情,那只是父皇替他择下的婚事,到了该大婚的年龄他就娶了她,婚后两人也是淡淡的,没见他有多喜欢。至于王府后院的女子更没见他宠爱过哪一个,自己这个弟弟看来是个冷性子的人。
高容轩想到这里,又想起靖边王府唯一的孩子阿德——已故王妃难产生下的儿子,一直是由下人们伺候着,也没人正经教养,确实需要有人照顾了。
这位宇文姑娘不管才学如何,她的父亲宇文尚可是西蜀第一位文武双状元,倒是可以封他做太子太师,太子已经四岁了,明年就可以开蒙了,到时让阿德陪读。高容轩想着这些事情,又见高容辕注意已定就点头答应了。
他让执笔太监下去拟了旨来,将婚事定在了年底,这是高容辕定下的时间,既然要娶就干脆利索地娶了,他可没心思磨磨唧唧的。
高容轩觉得时间太近有些仓促,可是高容辕执意如此,他心里其实有些不忿,让你们这些人在一旁看热闹,我现在就要搅浑了水,让大家都来别安生。
很快圣旨就传到宇文府,对于宇文尚来说这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要女儿低调行事,很少让女儿出门,还不是怕女儿搅进是非之中。
他浑浑噩噩地送走了前来宣旨的太监,呆呆地坐在书房之中,女儿和紫云出门未归,他不知道女儿听到消息之后会怎么样,反正他现在是一点也不高兴。
自从妻子过世之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将女儿抚养成人,给她挑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让她可以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要不是为了女儿,他早就辞官归隐了,也不必每日里小心翼翼地在朝堂上保持中立,生怕得罪了谁,以至于牵连了女儿。
现在这道圣旨打破了他的希望,这靖边王妃的位置多少人家盯着呢,虽然是继室,但是靖边王可是西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不仅手掌整个西蜀的兵权,难得的是皇帝和他兄弟情深,十分的信赖和器重他。一登基就封了他世袭罔替的爵位,再加上他可是太后的亲子,皇帝陛下唯一一母同胞的兄弟,身份那是相当的尊贵。
靖边王府里只有先王妃所生的长子,其他人等并无所出,如果新王妃嫁过去以后,肚子争气能生下儿子,到时王位也是可以争一争的。
这世上从来不乏趋炎附势、争名逐利之人,这么好的婚姻,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但是这并不是宇文父女所向往的。
宇文尚只想给女儿找个略有权势的殷实人家的次子,在他想来:权势有点就好,不怕被人欺负,也不要太大,否则就是非多;家境殷实则吃穿不愁;而次子所承担的家庭责任就相对来说少一些。
除此之外男儿最好有才干有担当,知道尊重疼爱妻儿,当然相貌也不能太差。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宇文尚自己觉得他的标准不高,可是不知怎的挑起女婿来,总是没有完全称心如意的,以至于女儿到现在还没有定亲,这里边也有蒋毅飞的功劳。
他知道蒋毅飞也在暗中替女儿相看,他也知道蒋毅飞替雪儿挑夫婿的条件只怕比他要苛刻多了,反正每次只要知道他要相看某家的公子,他身边就会有人有意无意地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