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车夫很快就回来了,她见他提着一个小竹笼子,就随口问了一句,车夫笑呵呵地告诉她,那户人家没有配好的烫伤药,就给了他这个让他自己回家配制。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笼子里传来吱吱的叫声,她好奇地问车夫笼子里装的是什么?
车夫告诉她说是一窝没长毛的小老鼠,民间有一个验方:将没长毛的小老鼠,加上石灰和香油拌匀密封一年,这样做成的膏剂可以医治烫伤,据说是效果不错。(本秘方纯属传说,请勿模仿。)
她听了颇有兴趣地问了几句,正说着呢,就看见一队人马远远过来了,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迎上前去,车队就停了下来。
这时她听到有人在旁边谈论着这是东吴太子来了,她灵机一动,带了下人们进了旁边的茶馆,乘着下人们没注意,拎着老鼠笼子,偷偷地溜了出来,跟在车队的后边混进了驿馆。
跟着他们进了驿馆后不久,她就出了院子,这时人来人往的,驿馆的人认为她是太子的人,听她打听荣华公主的住处,就主动把她带了过去,她进了荣华公主的院子里。
最近驿馆住的客人太多,护卫的人手难免不足,又因为孙崇文的到来,驿馆的人都忙着迎接他,公主这边的人就少了不少,连她身边的人也有去太子那里打探消息的,
这姑娘见有可乘之机,于是就大大咧咧地走进了荣华公主的院子,驿馆的人当她是东吴的人,公主的人以为她是驿馆的人,谁都没在意。
她提着笼子沿着回廊走到正房,也是荣华公主应该倒霉,她今天心情不好,一早就打了两个丫鬟,这阵子下人们都躲得远远地,只有贴身的丫鬟和奶妈在屋子里陪着她聊天,本来还有一个丫鬟守在门外,偏偏被她叫进去问话了。
她见正房的窗户半敞着,就悄悄地走到窗户旁边,在房外隔着窗户就可以听到荣华公主的说话声,原来荣华公主正坐在窗户下面的软榻上,她就赶紧打开笼子,连老鼠带笼子一起从窗户里扔了进去,刚跑出院门就听见荣华公主的惨叫声,估计是被吓得不轻。
她快乐地讲述着所发生的的一切,得意地看着孙崇文,仿佛在说:“我厉害吧?快来夸夸我!”
孙崇文心想恐怕不仅是吓着了吧?晚宴的时候,他隐约闻到荣华公主的身上有金疮药的味道,想来是被老鼠挠到了。
这姑娘跑出院子,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正准备找地方藏起来,就见这个院子门口有个太监打发人去打探消息,自己则站在门口不远处张望,驿馆的护卫们见他站在这里,问他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他说没有,那些人就离开了。
她想着这里大概不会有人进去搜查,于是乘那太监没注意,踮着脚尖悄悄地进了院子。
她见正房有人在收拾屋子,没敢进去,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假山后面可以藏人,刚想过去看看,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她赶紧躲到假山后面去,匆忙之间压在裙边的玉佩被山石的棱角挂住,扯了下来,等她想回头去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孙崇文把玉佩见了去,因为那时宇文尚书在场,她也不敢露面。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侧着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孙崇文见了暗自好笑,这个姑娘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
他细声细语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宇文……”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
孙崇文暗自思索了一下,“你不会是宇文尚书的女儿吧?”那姑娘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最后懊恼地说:“算了,告诉你吧,我叫宇文雪,我爹就是宇文尚,你可别告诉他,不然我估计进不了家门了。”
“可是,他昨天已经看见你的玉佩了,他不会不认得吧?”
“哎呀!糟了,那时当年我爹送给我娘的信物,这怎么办呢?”
“对了!把玉佩还给我。”
孙崇文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递了过去。
宇文雪拿过玉佩看了看,还好没有损坏,只是系带断了,仔细地把它收好,她俯身向孙崇文行了一礼:“谢谢你,我要走了。”
“宇文姑娘打算怎么出去呢?”
“这会人少了,我可以悄悄溜出去。”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加派人手了,我估计你想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怎么办?我要是不回去,我爹会担心的。”她苦恼地说。
“安路,进来!”
“王爷”安路听到太子的招唤,赶紧推门进来,见太子和那姑娘面对面地坐在那里说着话。
“你去找身衣服给宇文姑娘换一下,等会送她出去。”
“是,殿下。”安路答应着退下去准备了。
宇文雪笑眯眯地看着孙崇文:“谢谢你,你真好!你和那个荣华公主不一样,你是个好人。”
“你这么轻易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不怕上当吗?”
“我爹说了,一个人的眼神最不会骗人的,你的眼神很温暖,所以我相信你,如果你真的骗了我,那只能是我自己倒霉遇到你了。”
孙崇文先是愕然接着不由失笑,这姑娘看着单纯倒也不傻。
两个人又随意地聊了几句,安路在外面敲门进来,他手里捧着一身小太监的服饰,放在宇文雪的面前,“那个,殿下,宇文尚书求见,说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