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忘从上车到王家老宅一路哭闹着,直到在房间里看见莫莫和王梓在结婚那天拍的婚纱照才安静下来。
“妈妈真美。”忘忘盯着照片,喃喃自语。
王老太太的视线自第一眼见到忘忘开始就没有移开过。这会见照片能让他信服,赶紧叫下人把自己房里的相册通通拿来。
“这是爸爸吗?”忘忘问。
“当然,他就是你爸爸重生修仙之丧心病狂。”王老太太激动道。
“那他在哪?”
“他……他很快就会回来。”
忘忘不再说话,低下头,目光久久停在王梓身上。
忘忘的到来,像一只闯进植物园的兔子,生动了整座王宅,平时清闲的下人们一下子忙碌起来。
王老太太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把全世界好吃的好玩的全搬到孩子面前。
“祖奶奶,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你是不是也想念一个人?”忘忘看着太老夫人,眨着眼睛问。
“孩子,是谁告诉你想念一个人头发才白的?”太老夫人看着这个祖曾孙,心里欢喜得很。
“妈妈也有白头发,珍子阿姨说她想念一个人想白的。”
“噢?那你可知道她想念谁?”
“她一定是想念爸爸。”
王老太太在一旁用手帕拭了拭眼角,要是她的宝贝儿在这里听到有人叫他“爸爸”该有多高兴啊。
打电话过去,小四说他不舒服。虽然她恨不得王梓能立马过来见孩子,不过,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反正,这孩子,她是不再撒手的了。
太老夫人咳了起来,忘忘走近去,抬起小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一小动作瞬时把一个铁腕女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颤微微地抓着孩子的手摩挲着:“你真乖真懂事。经常这样做吗?”
忘忘点点头:“妈妈有时教算术,有时教英语,有时教语文,还要教女生跳舞,一天下来嗓子都哑了,经常咳嗽。珍子阿姨让妈妈不要做了,妈妈说,忍忍就好了。我知道妈妈是为了让我能上学。我是黑hu,在城里上不了学……”
王老太太心疼地抱过孩子:“你不是黑hu!你是我的宝贝曾孙!以后谁敢说你是黑hu,曾奶奶就跟谁急!”
“曾奶奶,不急,不急啊。”忘忘小手一下一下地顺着王老太太的胸口。
王老太太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妈,这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呀?”王郡不解。
“我高兴,我高兴啊!我竟有一个这么好的曾孙!我此刻就算死了也瞑目了!”
“呸呸呸!”王郡道:“这才刚见曾孙,你舍得?”
王老太太一听,又揽紧了忘忘,一迭连声:“舍不得舍不得。我还要手把手地把我的曾孙带大呢——唉哟!可惜啊!孩子的前四年我不在他身边!”
“老夫人,您看……要不要再做一次鉴定?”阿祥俯在太老夫人身边低声道。
太老夫人看着孩子,笑道:“没那个必要。那天我告诉王梓孩子跟他没关系,看他当时一脸平静的样子,我就知道,那份鉴定报告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