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后,玄楚见风玺极为冷淡的离开了,还以为自己昨天的话又白说了,暗暗叹了口气,想到权叔失望的样子,他就觉得不太舒服撄。
出了大殿,怎么想怎么就得不高兴,转过身就往御书房走,就算他爱景迎,也不应该以别人为代价吧,再说,这些年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他不想让风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背负着仇恨。
卓展守在外面,看到玄楚气冲冲的过来,心下一惊,赶紧上前拦住。
“王爷,您不能进去”
玄楚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卓展袭去一掌,见卓展堪堪躲开,紧接着又是几道掌风过去。
“好啊,现在连你都硬了翅膀,你说!权叔以前对你怎么样,怎么,他的生辰你也不愿意去了!偿”
玄楚死死盯着卓展,话既像是说给卓展听得,又更像是说给屋里人听得,其他的侍卫太监看到这一幕都默默低下了头,谁也不敢上前。
虽说御书房是不允许打闹的,但是能在正阳宫的人谁不知道,风玺对玄楚是极为纵容,他们现在过去,也许还会适得其反,这样一想,每个人都是静静守着自己的位子,装作没有看见。
卓展的武功本来就比不上玄楚,玄楚又是招招直逼要害,令卓展退无可退,眼看着一道利落的掌风就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后面的门突然开了,一身明黄衣裳的男人猛地扯开被逼到死角的人,想要硬生生吃下这一掌。
玄楚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也不顾内力的反噬,瞬间撤招,他本来就是想逼风玺出来,但是没有想到风玺竟然连避都不避,他几年前的伤已经伤到了底子,需要好好休养,这一掌要是吃下去……
“风玺,你疯了!”
他已经很少在外人在场的时候直呼他的名字了,但是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
“进来吧”
男人淡淡说着,直直盯着玄楚怒气冲冲的眼睛,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风玺!你今天必须跟我去!或者,你要跟我打一场吗!”
“你要想跟我打,刚刚还会撤招吗?”
他是想挨上玄楚一掌,可是,想受伤都这么难,无奈的笑笑,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悲戚。
“进来吧,屋里有药,你刚刚受了内伤”
“我没事!这点伤,我还受的住!”
玄楚转过脸去,不想再去看这样的风玺,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不忍心再去逼他,可是,又实在为他心疼。
扯了扯嘴角,来时的气焰全部消了下去,无力的摆了摆手,也许自己不该逼他太紧。
“算了,我自己去吧”
“怎么?连等我换个衣裳的时间都没有吗?”
男人听到这话,已经暗淡下去的眼神突然又亮了,惊喜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风玺,又看了看卓展,他都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耳朵没毛病吧”
卓展才从死里逃生的惊恐中走出来,大大舒了一口气,虽然他也很想帮皇上走出来,可二爷下手那么狠就没必要了吧。
稍有些耍小性的斜了玄楚一眼,使劲扬了声音。
“王爷,皇上让您稍候,您听得清吗!”
“好了,好了,吵死了,喊什么!”
玄楚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声音里都带着愉悦,也不计较卓展对他的嘲笑了,两步过去,伸手搭上了风玺的肩。
“别说等你换身衣裳,只要你愿意去,说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风玺摇头,扯下搭在他肩上的手,他原本是不想去风雅颂的,可是昨天玄楚说的话也确实提醒了他,这么多年,权叔为了等到给父皇复仇的那一天,尽心竭力的辅佐他,连个家都没有成。
这五年来,他天天受着折磨,权叔又何尝好过,他真的应该见他了。
“在外面等着,卓展,去挑一只上好的人参,天山雪莲,还有梅花鹿茸,带去给权叔贺寿”
“别呀,卓展哪懂这些,还是我去”
玄楚眉眼都染上了笑,抢着就往正阳宫的私库里走,这些东西他时常都会送去风雅颂,权叔自然不缺,他高兴的是,风玺是真的愿意关心权叔了,而且,风玺送去的东西,才能让权叔真的高兴。
风雅颂给了权叔之后,权叔本来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够进来,准备取消彩令,可是后来发现,想要了解两位荣王过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在玄楚主掌大权之后,朝廷官员发现风玺与玄楚两人的关系远比他们以前知道的还要复杂,所以都纷纷猜测这里是当今皇上香精蓄锐的地方,慕名而来的人就更多了。
如果放开了进风雅颂的条件,无论是地方还是大厨都是不够用的,没有办法,权叔只好继续沿用彩令,而且,现在的彩令比以前更难得到。
今天是权叔生辰,风雅颂歇业一天,一些新来的人不认识风玺,但玄楚还总是常来的,他们远远看见他,就都迎了上来。
“王爷,您来啦,小舟准备好了,权叔和想容姑娘已经在三楼等着您了”
玄楚听到想容姑娘四个字的时候,唇边勾着的笑就僵在了脸上,余光偷偷的瞥了眼风玺的反应,见他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心也跟着一顿。
他之前跟权叔说过要带风玺过来,大概连权叔自己都没有想到风玺真的会来,所以也就没有让花想容避开,不过,他好不容易把这座冰山请来了,要是他再翻了脸,可怎么好。
掩唇轻咳了一声,与卓展交换了个眼色,然后又试探的问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