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攥着,努力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
他没有忘记,这道圣旨,还没有玉玺。
“儿臣,谢过父皇”
“你不先想听听朕的条件?”
“儿臣,洗耳恭听”
没有盖玉玺的圣旨就还不是圣旨,看来今晚,父皇真正的目的只是这个,慕容翔想着,心里却隐隐作痛,这条件,怕是舒儿吧。
昭帝起身,缓缓从书案后面走出来,在宁妃面前站定,一手捏住女子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你不是爱他吗?为了他在朕的身边这么多年,现在,没有什么想说的?”
昭帝的声音很冷,捏着女子下颚的手也暗中施力,他相信,他的意思,女子一定明白。
宁妃跪在冰冷的地上,寒气侵入了她的身体,周身都散发着凉意,侧过脸,微微垂眸,看着那道明黄的圣旨,心止不住的疼。
翔盼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她怎么忍心剥夺,这些日子,已经算是她跟老天借来的,她感激。
终究,他与她还是有缘无分。
转过眸,迎着昭帝的目光看到他的眼里,深深勾起了一抹笑。
“皇上,您想让臣妾怎么做”
死吗,那就来吧,用她的命来换翔一生的安稳,那也是很值的。
“你呢?”
昭帝那平静的声音此刻就像一条毒蛇,紧紧缠上慕容翔的身体,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他看清自己的心之后,这样的逼他,他不是皇子吗,身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却连他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男人跪趴在那里,眼角缓缓滑过一滴晶莹的泪,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屋里一时安静的可怕,慢慢的,女子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接受了属于自己的宿命。
“皇上,臣妾的命从来都是皇上的,一切,任凭皇上处置!”
昭帝没有接话,只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慕容翔,显然是在等他的答案。
他要知道,在他这个儿子的心里,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还有,他要看看,他到底有多狠。
良久,久到昭帝都以为慕容翔会放弃到手的位子,他才终于说话了,默然抬头,深深吸了口气。
“为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问昭帝,从小时候,他自己一个人被扔在皇宫里,到昭帝一直不肯将太子的位子传给他,他从来没有问过原因,但今天,他真的想知道。
昭帝松了手,任由宁妃倒在地上,也吝啬给她一个眼神,如果当初宁妃没有进宫,他又怎么会去管他们是否相爱难分,可是,没有宁妃,一样没有今天的慕容翔。
“旬国现在需要一个太子,你确实比恒儿更适合这个位置,但是翔儿,只要宁妃在这世上一天,这太子之位,就绝不可能是你的”
风玺的出现,让他必须早立太子,趁着现在朝局还没有乱,他还来的急杀了风玺,给慕容翔清除障碍,不过,这得在慕容翔成为太子之后。
“父皇,宁妃没有错!”
慕容翔的嗓子沙哑的厉害,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声音,可这话,却让宁妃倏然流下了眼泪。
够了,这就够了,他舍不得她,这比什么都要让她高兴,坚定的扬起头,任由泪顺着脸颊滑落。
“皇上,臣妾愿意死”
“对!”昭帝没有理睬女子,一甩袖子,将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他脚下的慕容翔“宁妃没有错,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你慕容翔,可是那又怎样,你是朕的儿子,是这旬国未来的天子,你的错,只能让她来承担,除非……”
男人猛地将手指向书案后面,金光灿灿的龙椅,提了声音。
“这个皇位,你不要!”
他为了莲妃,拭父杀兄,就绝不允许他的儿子,也走跟他一样的路,现在,他才是天子,所有人的命都是在他的手里,他要彻底断了慕容翔的念头,让他完全臣服。
男人收回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直接扔了过去。白净的瓷瓶砸到地上,一声脆响之后,轱辘轱辘的滚到了慕容翔的眼前,又渐渐停住,好像故意要在他的面前示威。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好好想想,明天一早,要么用宁妃的尸体换朕的玺印,要么,这个皇位,你以后都不用想了!”
屋里的炭火已经快烧完了,发出啪啪的响声,慕容翔和宁妃都不知道昭帝是什么时候走的,两人都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个侧坐,一个跪着。
宁妃抬手,拭尽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带着笑,缓缓爬到男人身边,双臂环上男人宽阔的背,紧紧抱着。
这个温度让她安心,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慕容翔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以后的每一天,必将与这个男人瓜葛在一起。
因为他,她尝到了爱的甜蜜,体会到了被人珍视的感觉,这都是她之前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东西,是他,给了她再一次的生命,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生命。
进宫,她是不愿的,可那段日子,她亲眼看到了他生活的窘迫,明明是一个皇子,可是,连一个小小的官员都敢爬到他的头上,只因为他不得皇上疼爱。
他是天之骄子啊,他该是站在云端的人,怎么能受人侮辱呢,他的落寞,他的隐忍,她看着好心疼,所以,她心甘情愿的入宫,为他的未来趟出一条路。
看着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