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她才仰脸,幽若的夜灯下,见了男人背光的肃穆,猜不透他当初确认瑾儿身世时,是什么反应?
“……”她在寻觅合适的回答,片刻,才道:“你身边候着黎曼,带着宋沫,我哪能委屈自己?”
嗯,是么?
姑且是说得过去的,可是……
“我问你,蓝修的儿子,该喊你什么,你为何胡谄?”他的嗓音很温和,夜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压迫。
幸得是她,若是其他女人,恐怕受不住。
傅夜七心里没底了,那个时候,沐寒声对她的好,她很清楚,可她当时无暇多想,保险起见,又瞒了他。
“既不否认瑾儿非蓝修之子,还敢说喊你‘姑妈’?”沐寒声再次开口,鹰眸微眯而蛰,“该不该罚?”
她微抿唇,有那么些勉强,“我又如何能确认你的心思?万一你是习惯了对所有女人都好……”
“狡辩一条,多罚一次!”男人幽幽的一句,颇为认真。
傅夜七倏地住了嘴,想起了上次的‘惩戒’,小脸竟是难得的后怕。
沐寒声低眉敛目,见着她的神色变化,心底清浅笑着,面色板得一脸好严肃。
“当初的一岁宴,瑾儿喊你妈,还敢说那是情理,该不该罚?”男人低醇审责。
“儿子你都见了,长那么像你,你自己不带脑子……”她没忍住,又猛地顿住。
可惜晚了。
“再罚两次!”男人已然跟上。
瞪着沐寒声,刚刚她才收回阵地,看穿了他的欲擒故纵,怎么又到他手里去了?
沐寒声这会儿就是赖了,他是早该知道那是他儿子,可他竟然还去翻阅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书籍,看看是否能有一种谬论:与他生活久了,是不是她与别人的儿子,都会长得像他?
一想当初他的行为,自己都鄙夷自己的智商!
奈何就是太在乎她,不敢查,不舍伤,如今不罚她,还对得起自己?
她秀眉微动,“你当初来伊斯,还一句不提这事,找茬苏曜算怎么回事?”
沐寒声却是一脸淡然,又恍悟。
“说起这事……”他低眉,摩挲的指腹从精致的脸腮移至她的唇侧,“外访时偷偷离开,还让蓝修带走儿子,我陪了你那么久,给了一个多月的机会,你可半句没提儿子身世,还敢和苏曜牵手出游,罚不罚?”
牵手出游?
“你是不是太言过其实……”
“再罚四次。”轻飘飘的低沉,不期然的响起。
拧起秀眉。
“所以你对我生气,就是故意的。”这一次,她无比笃定。
正好找点平衡,给她点惩罚,是不是?
沐寒声是有那个意思的,也不怕被看穿,竟然点了一下头。
一转眼,圈在胸前的女子差点逃脱,他忽而收拢双手臂圈住她,好以整暇的一句:“儿子还在楼上听着呢,让他看我们吵架?”
她这会儿已经不是生气,是愤懑,气堵,说起话来情绪外露,“我没打算跟你吵,你赶紧的,能有多快走多快!”
还想住这儿?
可她想拿开他手臂时,男人是纹丝不动的,只低眉盯着她。
“你还想怎么着?”她闭了闭眼,“没看够我在伊斯那么讨好你?”
沐寒声竟是一脸坦诚,略微回忆,厚重的嗓音磁性而平稳:“主动握了手有……两秒?给我倒水?想给我下厨?还是……自个儿在门边玩投壶?”
“闭嘴!”她瞪了他闲适微动的薄唇。
好好的皮鞋,就为了解气,她就那么投垃圾桶了,导致后来苏曜送另一只来,她也直接给扔了。
这会儿,沐寒声忽而笑了,晕黄的灯光下,薄唇弧度极其好看,忽而幽幽的道:“你这态度,要么……多罚八次?”
傅夜七原本不当回事,却忽而拧紧眉心,“你会不会算账?”
一次、两次、三次的涨还说得过去,这还到八次了?
男人英眉一挑,“我喜欢等比数列增加。”
她愣了一下,没好气,“你怎么不按次幂呢?”
嗯……“是个不错的主意!”
粗略来说,都已经是五年多的老夫老妻,竟然为男人惩罚女人多少次而如此讨论上了,况且,一个是政界显赫的冷面翻译,一个是深沉睿智的商界大亨。
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后是她气了一句:“随你爱算几次,你还能用强?”
说罢,略微低身,要从他臂弯之间钻出去。
可沐寒声好似早已算到了,伟岸身形随之一低,一把将她揽得贴近自己,身体力行的‘用强’。
她因为蹲下,半途被捉住,一时站不住,几乎整个重量在他臂弯里。
对于忽而压下的薄唇,无暇顾及。
起初,沐寒声大概是带了不少玩性的,他的妻子总是太清冷,难得与她这么捉弄。
可一旦他碰上那双薄唇,尤猛虎嗅见蔷薇,深陷流连,再不愿放,只深一寸、再深一寸的探寻、攫取。
粗略的算,他回来也十来天了,不见她,*尤眠,见了她,却如洪荒脱束,她便是那个引人狂乱、欲罢不能的深潭。
她的身体被托起,抵在墙边。
“啪!”后背擦过开关,客厅的灯却亮了,照着那幅引人脸红的旖旎。
她眼底颤巍的迷离,沐寒声见了,每一次沉陷,她定会哄着耳珠,柔唇轻颤。
理智忽然被刺眼的灯光拉回,女子眉心动了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