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成照例下了轿子,让轿夫和侍卫们继续走那条大路,他自己则走进了一条两旁种了梅花的石子路。
小石子踩上去很舒服,下朝的这个时间又比较清静,很少有人来打扰他的兴致,慢慢的朱子阳便形成了每天都走步行走这条小路的习惯。
这个季节,腊梅还没有开,要等到年后天气暖和些才会盛开,想着那时粉白色的梅花漫天飞舞,朱子成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容。
朱子成心里默默的想着,却见梅林中一株梅花尽情的盛开着,他不禁有些惊讶,脚下不由自主的就往梅林深处走去。
别的树还都是枯枝的模样,偏偏这颗梅树的梅花盛开的十分肆意。
走近了朱子成才发现梅树底下站着一位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她兜头盖着一件落地的斗篷,轻纱的白裙漫过斗篷的边缘铺在地上,看背影就是一位极美的女子。
但是美女在朱子成眼里并不少见,他现在的侍妾就是京都第一大美人了,他觉得,美女都是差不多的,多了也就乏味了。
就在他要转身之际,那个白衣女子手里竟多了一把琵琶,她双手抱着琵琶竟随梅花花瓣飞落之际翩翩起舞。
琵琶婉转动听,舞姿仙灵飘逸,女子就像梅树化作的精灵一般,在树间穿梭飞舞,裙摆在花瓣之间穿梭,摇晃出优美的弧度。
女子一点也不做作,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朱子成,目光随着花瓣游弋,脸上的浅笑更是自然大方,她的眼中没有别人,只有花而已。
饶是见惯美女的朱子成也顿了下脚步,停了下来,欣赏着花仙的舞姿。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黑衣人靠近,等朱子成反应过来时,那黑衣人竟在他身侧不过五米的距离,朱子成忙抽出佩剑抵挡,但无奈黑衣人的功夫要高出他几成去,眼看他就落了下风。
就在黑衣人的剑就要刺伤朱子成时,女子惊呼一声小心,紧跟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略过,她手里的轻纱飞扬,打在黑衣人的剑上,逼退了黑衣人的攻势。
黑衣人并没有放弃,换了个招式继续上前,女子一手抱着琵琶,一手甩着轻纱,那轻纱被砍掉了数段,渐渐显出不敌的趋势。
那女子只好将琵琶仍给朱子成,“公子,帮我拿着!”
朱子成伸手抱住琵琶,站在一旁继续看着二人打斗。
女子双手挥舞轻纱,裙带飞扬,倒不像是打架,更像是跳舞,她绝美的姿色,微皱的眉头,轻盈的步伐,紧紧的吸引着朱子成的目光。
轻纱直袭黑衣男子的胸口,那男子的剑也同时刺伤女子的手臂。
男子闷哼了一声,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提剑转身离去。
朱子成虽然有些迷恋女子,但他不是傻子,这突如其来的二人,很难说不是谁又给他下的一个局。
但女子轻步走到朱子成身边,伸出双手,“多谢公子!”
朱子成递给她手中的琵琶,正想着女子要是非要跟他回府,他倒是可以勉强带她回去。
但女子拿到琵琶后没有说要以身相许的话,反而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曾,抱着琵琶转身向梅林深处走去。
“哎,那个!”朱子成愣在原地,想起要出言挽留时,女子已经没入了林中。
他怏怏的收回手,从地上捡起一段被剑削下去的白纱,转身向临来的那条小路走去,只是那个绝美出尘的身影却久久回映在心头,不曾离去。
如月敲了敲香秀的门。
“进来!”香秀只着一件肚兜,将割破的手臂裸露在外,见如月进来,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受伤呢?那一剑明明可以躲开的!”如月微侧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香秀圆润的肩和雪白如藕的手臂。
“不见点血,那个草包会以为咱们在做戏了!”香秀无所谓的说道,胳膊外侧也有伤口,她自己上药有些费力,如月的那剑割的很长。
如月虽目光没有看香秀,但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见她另个手够不到伤口,费劲的转着手臂,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创伤药。
“你就那么在意那个朱子成?”其实如月想问的是,她就那么在意主上交代的任务?
香秀头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未定,忽然唇角勾起笑来,抬起头看了如月一眼,“那是当然!”
“他可在乎过你?”如月忍不住问道。
香秀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虽然如月问的有些突兀,但香秀都明白。
她的嘴角拉了下来,呼出一口气,香肩随着呼吸微微抖动,“你不懂,如月,为了他能多看我一眼,我干什么都是愿意的!”
朱子阳不知从哪里找来个老嬷嬷教丁忆灵宫里的礼数,刚开始两天她还能老老实实的学,但时间长了就觉得乏味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那老嬷嬷每十天一天的休息日,丁忆灵像是撒了将的野马,在后院里练了一阵拳脚,看着天气不错,就想着扎个风筝来玩。
丁忆灵向来是行动派,叮嘱了彩蝶在前院把风,她一个人偷偷的将做好的风筝拿到后院来放。
虽说皇子府的后院不小,但亭台楼阁,树木花草的,放起风筝还是有些施展不开,这不,一阵东北风刮过,风筝的线 就挂在了当初那棵搭了一个鸟窝的树上。
丁忆灵左右看看没人,也不敢喊安在,卷了袖子,系上裙子就爬了上去。
本来她这身体强健了不少,按理说爬个树什么的,问题也不大了,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