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梨花树终于到了常小满的家,他家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很多,土皮危房,及其破旧,看上去摇摇欲坠。
看到我们惊讶的模样,常小满耸肩说道,“是不是不敢相信这种房子还能住人啊?”
我很想对常小满说些安慰的话,但是想到常小满强烈的自尊心还是沉默了。
莫北挺会说话,他跟常小满说他小时候也是住这种房子没什么不好的,还说他的房子下雨满屋子都是水桶和脸盆,有时候睡着睡着床铺就变成了水床。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经过莫北这么一说,常小满反而变得轻松不少,还跟莫北讨论起以前的艰苦日子。
常小满告诉我们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六岁的时候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再过不久因为他也饿死了。
听见常小满风轻云淡的语气我很同情他,想不到他过得这么惨,常小满见我一直看他,悻悻的说,“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常小满六岁饿死之后没他还没有活够不想那么早投胎。
常小满去厨房准备了一些饭菜过来,端上来的那个大锅黑乎乎的,我有些洁癖看着就没什么食欲,但是想想常小满的心意,我还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触景伤怀,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莫北询问我怎么了,我摇头说没事,只是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常小满鄙视的对我说道,“你真虚伪,是不是觉得难吃啊,我们这里就是这水平。”
我没吭声,饭倒是其次,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爸妈还有死掉的刘厉,以及生死未卜的林淮生。
吃过饭后,为表谢意我主动帮常小满洗碗他也没有拒绝,我发现常小满的确是个乐观积极的人,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生活的这么开心,着实不易。
常小满从另外一个房间里抱来两床新的棉被,我睡常小满的床,他跟莫北在另外一间打地铺,常小满说明天一早先带我去找江爷爷,看看江爷爷是否能够治好我的病,然后再去找李奶奶为莫北重新缝头。
我们都心照不宣的答应,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的房间里睡觉,总体觉得还好,就是半夜会听见老鼠乱窜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出发了。
江爷爷家门前已经排了好多人,我看着长龙一样的队伍瞬间觉得脑袋大,这他妈要排到猴年马月才能排到我啊!
我正嘟囔着,常小满告诉我说他和江爷爷关系很好可以不用排队直接去。
江爷爷看上去和普通的老头儿没什么区别,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睛。
常小满走过去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听说我被捉鬼师贴了符咒,江爷爷很惊讶,他先是帮我把脉然后又看了看我的口腔和眼皮,片刻他说。
“这个病似乎有点儿麻烦。”江爷爷摇头,“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药,你这不是简单的病,而是咒,即便真的杀虫成功也还会再长出来的。”
我呆呆的看着江爷爷,我问他什么是咒,我身上贴的难道不是捉鬼符么,江爷爷说捉鬼师手上的捉鬼符有很多种,不是每一种的用途都是捉鬼,他说我身上带的这个便是虫咒。
我一听,吓得双腿发颤,身体向后倒去,还好莫北一把扶住我。
此刻我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北小声的安慰我,我松开他的手告诉他我没什么大碍,大不了一死变成鬼好了。
随后常小满又问了一些问题,江爷爷可是神医啊,连他都治不好的病肯定没得救了吧?
我想着便有些失神,从诊所离开时,江爷爷突然提到了一种东西,他说,“水里有种千年难遇的生物,名叫千水葵,我听人说千水葵可以用来帮人解毒咒,你不妨找到那种东西试试看。”
千水葵?我猛地想起,上次我和林淮生经过某个湖泊,林淮生还特地说了千水葵的功效,奈何我跟他闹矛盾一气之下就把那玩意儿扔回了水里。
见我呆滞的样子,常小满和莫北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好像见过千水葵,江爷爷询问我从哪里看到的。
我只好实话实说呗,我说它咬了我的腿后我就把它扔回湖泊里了。
江爷爷叹气,他告诉我千水葵千年难遇,有人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
我当然悔的肠子都青了,我他妈哪知道有一天我会中毒咒啊!
越想越心塞,常小满说要不就去你上次呆的那个湖泊看看吧,也许会找到,江爷爷说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啊,这种东西丢了就丢了,找不回来的。
无奈,我们只好暂时放弃治疗我的病,先去找李奶奶让他给莫北重新缝头。
不得不承认的是,李奶奶的缝纫技术十分了得,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莫北的脑袋缝好了,过程有点儿恐惧,我连看都不敢看,只听见莫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李奶奶把莫北脖子上的黑线拆掉,用肉线代替,只要不看脸就和正常人没啥区别。
我问常小满现在能不能带我们,“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帮你们找黄花村了?”
见他不悦的样子我很想发脾气,莫北说他会陪我去让我不要担心,我说我俩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咋找啊!
想到林淮生那个大蠢货被王宁远抓走我脑壳就疼,正想和常小满告别,常小满突然就改变注意说要和我们一起,他说叫我不要误会,他不是帮我而是刚好顺路。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