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在她耳旁落下的时候,楚倾颜有些惊诧地转头看向趴在她肩上的人。{-
}
“母后,儿臣知道,在十年前你就已经想放弃儿臣了。”
轻声的话语,带着叹息,绝望,落寞。
她仿佛听到了那来自他心里最深处的悲凉。
楚倾颜咬牙隐忍下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仰头不让它流出。
十年前,是那场大火吗?
她张了张嘴,想趁此机会问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微微闭上的双眸,掩住了所有的光彩,可是却带着让人不忍打扰的安详。
薄唇润着水泽,若是大冰块是女子,恐怕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想上去一亲芳泽,可是她立即终止了这个念头。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大冰块心里的结,也成为了她的魔咒。
楚倾颜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她一手搭在大冰块的肩上,一手环住他的腰,带着他往主院一步一步挪去。
无论前面多难,不怕,我陪你!
你累了,我的肩膀借你,你冷了,我的怀抱为你敞开。
也许我肩膀不够宽广,也许我的怀抱不够暖,可是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虽然我不强大,没有权势,也没有滔天财富,可是,我有的,我都愿意给你。
你是除了爹娘以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楚倾颜永远铭记在心。
虽然这条路并不远,但是楚倾颜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带着身侧的人挪到主院。
等候在院门口的红依橙依两人,一见她两这模样,先是一惊,随后立即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打算搀扶自家王爷。
“小王妃您辛苦了,还是让奴婢们来吧!”红依笑着道。
楚倾颜觉得这样也好,正要点头,却感觉到靠在她身上的人,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而那平缓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似乎很排斥她人的接触,楚倾颜见此,轻叹了一口气。
大冰块不喜人接触的性子连醉酒了也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这样也好,自律的男子更让人放心。
于是楚倾颜抬手阻止了红依和橙依的靠近,费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不用了,我已经扶他到这里了,不差这几步路了。”
红依和橙依闻言,只得退下,红依脸色仍是担忧,而橙依却已经臭起脸来。
话音一落,楚倾颜便敏锐地感觉那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手终于放松了下来,楚倾颜庆幸自己才对了他的心思,可是接下来却也苦了自己。
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将大冰块放倒在了床榻上了。
楚倾颜瘫软一旁,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早已准备好热水的红依,便将水端了上来。
而橙依上前打算解开自家王爷的腰带,帮他宽衣解带。
楚倾颜见此,想起以前大冰块穿戴衣物都是他自己打理,除非有时候他想要捉弄自己的时候,就会指挥她一手包办,从未见到他被人伺候过,所以楚倾颜出口道。
“橙依,你先下去吧,殿下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伸出去的双手一顿,橙依感觉到有些下不来台,她讪讪一笑,“小王妃,您扶王爷一路过来,肯定耗费了不少力气,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奴婢和红姐姐伺候殿下多年,为殿下做事,是应该的。”
楚倾颜挑眉,这人提起她是伺候大冰块的老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是听她这语气,仿佛在划清她和大冰块的界限,感觉有些刺耳。
楚倾颜弯唇一笑,“你们这么多年辛苦了,不过这些事,以后我总也要习惯,现在不过是提前练习而已。”
说完这话,楚倾颜也不等她回答,便转头对红依道,“红依,你将热水和布巾放下,先去忙明日出行的事情。”
橙依就这么被无视了。
红依看了眼满脸憋闷的橙依,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放下,然后使眼色让橙依跟她一起退下。
橙依见楚倾颜已经将她忽视彻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只是临走前,眼底划过了一抹没人发觉的算计。
楚倾颜没有错过两人间的互动,她以前不在意这些,是因为她纯粹想当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宅女贯彻到底的合格米虫,可是如今,她必须眼观八方耳听四方,因为这侯门太深了,一不小心会淹死她这只米虫的。
正好希宁寻她寻到了此处,立即进了门,“主子,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咦,王爷喝醉了吗?”
“恩,你来得正好,那里有热水,揉好布巾递给我,我来为殿下擦拭。”楚倾颜上前帮萧绪稍微拉开衣襟,让他舒服一点,转头吩咐希宁的时候,手指没留意碰到了他胸前的肌肤,好滑,楚倾颜低头,忍不住戳了戳,好似非常有弹性的样子。
嗤嗤嗤,果然是经常锻炼,否则这身材怎么这么强劲有力,凹凸有致,不行,她要流口水了!
“咳咳,主子,布巾,给!”希宁已经忍不住要捂住眼睛了,眼前这一个花痴女不是她主子,不是,不是!
旖旎的幻想被希宁的声音拉了回来,楚倾颜连忙收回眼神,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什么也没看!”
希宁投给她一枚怀疑的眼神。
楚倾颜轻咳着接过布巾,没再带着花痴的目光去欣赏手底下的身材到底有多好,而是认真地帮大冰块擦拭起来。
当布巾擦过他脖颈的时候,楚倾颜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她也曾这样对谁做过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