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分布四周的暗卫,苏闲进入无人居,只见小院内的摆设虽简单,却包含风水学的知识,讲究官财二运,常年不见日光使得墙角生出了青苔,而她的影子被覆盖在树荫下,感觉此地的温度比别处低上些许。
苏闲推开门,发现屋内无人,她径直走到书架前站定,按照郑宁曾说过的步骤,在书架第三层从左往右数第三本书的位置,发现一个细微的突起,玉指轻轻一摁,平坦的地面顿时出现一条密道。
沿着楼梯下去,面前出现间密室,苏闲隐在暗处,映入眼帘的是烛火昏暗,墙壁上人影晃动,静谧的空间里时而响起男子懊恼的声音,似乎实在进行某种实验。
“该死,为什么还是不成功呢?都已经第一百零八遍了!”男子背对苏闲,手指不断挠头,显然心情到达狂燥的临界点。
“少加点水,多放茯苓,火候大些。”苏闲视线触及桌上琳琅满目的药材,不禁出言指导,实在看不下去他糟蹋药材的行为,一百零八次得浪费多少好药材啊。
男子一愣,浑身好像被冰水淋过,狂燥的火焰立即被浇灭,接着做出自卫的动作,警惕关注着四下,刚才声音响起的太突然,他并没有判断出在哪发出的。
“你是谁?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出来。”
“不喜先生,在下月鸾,久仰先生大名,故特来拜访。”苏闲自暗处走出,满面笑容,双手作揖,举止温文有礼。
“这不是月公子该来的地方,难道阁下不知道我讨厌别人不请自来吗?”不喜微微眯起眸子,语气极其不悦。
苏闲对他的诘责一笑置之,曼声道:“不喜先生一直带着黑纱,传言你的容貌奇丑无比,能将人吓死,今日月鸾斗胆来一睹真容,发现不过尔尔,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月公子,看在四皇子最宠爱你的份上,这次我饶你一命,但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快离开吧。”不喜阴鸷的眸光紧紧锁着她,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苏闲恍若未闻,在密室内四处走动,她并没有看到人皮面具,估计已经被收起来了,但在她经过某处时却察觉有第三个人的气息,极为细微虚弱,稍有不慎就会错过。
倏地,她停在书柜前,欲伸手去够什么,不喜甩出记飞镖,正钉在纤细的手指旁,成功阻止了她的动作,只差一厘便会命中手背。
“怎么?上面的书不许看?”苏闲莞尔一笑,完全是一副死皮赖脸不走的架势。
不喜冷笑一声,嗓音低沉道:“看来月公子是真的不怕死,我今天就成全你。”
“且慢!不喜先生当真不知道我是谁?”苏闲凤眸波光潋滟,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冷意自全身散发,直逼对方而去。
不喜沉默,身形一动,转眼二人交手,没有武器,单纯的拳脚较量。
从生理方面来讲,女子的力量本就弱于男子,论拳脚功夫苏闲不一定是对手,但她的武功在不喜之上,内力也远非对方能及,与其硬碰倒不如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思及此,她将太极拳与疾风无痕结合,用上乘轻功的快来躲避对方凌厉的攻击,再用太极拳的柔缓化解对方的力量,行云流水之间出招制敌。
烛火剧烈摇晃,墙上二人的影子忽近忽远,时而纠缠时而分离,拳脚相击的声音响彻在密室中。
半柱香的时间,不喜一直被死死压制,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而苏闲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呼吸几乎没有变化,她实际并未出多少力气,自然不如对方累。
“停!到此为止!月鸾公子武艺非凡,在下甘拜下风。”
闻言,苏闲收住身形,衣袂飘飞,眼神冷冽,暗道:他竟然还不肯主动坦白!那就别怪她动用暴力了!
趁不喜坐在原地休息,她一掌将墙壁的夹层破开,顿时漫天尘土飞扬,隐约看见有个男人手脚被铁链绑在十字型圆柱上,衣衫破烂不堪,带有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唇瓣干裂,已步入濒临死亡的境地,却偏偏无法死去。
“请救救我,我是……”话未说完,随着一阵破空之声,男人胸口插上支短箭,转眼气绝身亡。
见此,苏闲神色不变,眼神漠然的看着尸体,摇摇头惋惜道:“啧啧~可怜人呐,今天我来也算你好运,能干脆的死,总好过再受人折磨。”
她顿了顿,转头接着对不喜说道:“其实你不必杀他的,我知道他才是不喜,而你是安荼的人!你也知道我是穷白公子,又何必憋着不说?如今杀了他,你想深入探听四皇子的事情可就要费些功夫了。”
苏闲所言非虚,真正的不喜性格十分狡猾,哪怕被割了舌头,遭受各种酷刑,他仍然死死咬住四皇子的事情,每次的大刑威逼只能探听到少许消息。因为不喜知道,他一旦全部招供,肯定会被立刻杀死,但如果一点一点的说,对方也算有所收获,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便能够替他争取多活几日,兴许会有人来救他。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苏闲的出现反倒将他送上了黄泉路,白白遭受那许多痛苦。
“你为何不早说?非等我杀了他才说!”假不喜面容阴沉,眼神愤愤的盯着她。
“我以为你知道啊,毕竟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坦白,你自己非不要。”
“我怎么可能知道!”假不喜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我慢慢解释给你听,首先,依安荼的性子,我来之前他肯定早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