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以为偷手机的贼被我追上了,对方的真容也会暴露。但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等我一步赶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时,才看见贼戴着一个很大的口罩,把五官相貌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楞了那么0.1秒钟,贼在激烈的挣扎,抬腿踢到我的小腹上,我躲了躲,但仍被踢的很疼。
偷我东西,还敢动手打我,这一下,我彻底恼怒了,淤积在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好像一瞬间找到了爆发点,我揪住贼的衣领,兜头就是一拳。我没有学过什么功夫,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拳头劈头盖脸的朝贼身上一阵乱砸,贼永远都是心虚的,跟我勉强斗了一会儿,就只剩下抱头躲闪的份儿。
“你是什么人!”我咬牙切齿,一手揪着他,一手想抓下他脸上的口罩。但贼捂的很紧,我用力,他也用力,双方这么一纠缠,贼迫于无奈,只能丢下手里的手机,双手使劲的掰着我的手。
我从小就有那么一股倔强的韧劲儿,贼越挣扎,我手里的力气就越大,双方艰难的僵持了片刻,贼估计是真的顶不住了,恰好从旁边的路上,遥遥驶来一辆打着车灯的汽车,贼的心更虚,双腿猛的一顶,把我掀翻在地,狼狈的顺着路边飞快的跑了。
我被顶的打了几个滚,等站起身想要追的时候,才想起被丢在一旁的手机,我匆忙捡起手机,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贼已经跑远,我现在起步去追,估计是追不上。
“便宜你了!”我狠狠的啐了口唾沫,跟贼一番剧斗,脸上挨了两拳,吐出的唾沫都是带血的。我随手拍掉身上的灰,还好,手机并没有遭到破坏。
贼逃走了,手机也追回来了,但我的心一点都不平静。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贼,他好像一直都在跟着我。
因为这个意外,我更加谨慎,回到大路边,等了一辆出租车,我甚至考虑,该不该到外面避一避。贼既然跟着我,他肯定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
一时间,我也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坐在出租车上,我考虑是不是该给白领打个电话,她在阳城的人脉比我广的多,我想让她帮忙先给我找个合适的地方住几天。
这个电话还没打出去,我看到有人加我的微信。加我的人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它的头像是空白的,然而它的id,却让我的神经一阵抽搐。它的id叫方仁平,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马上通过了验证,飞快的打出一串字。然而对方不予理会,一个字都没有回。过了两分钟,他发了一段小视频。
小视频只有三十秒,但打开小视频之后,我又一次震惊了。这段视频没有经过人为的改动,也就是说,当时是什么样的情景,视频就如实的记录了下来。
我看到了古陆深山的外围,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通往深山的那条路上。旁边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字幕和解说。
这一刻,我感觉庆幸,也感觉疑惑。庆幸的是,父亲还活着,他没有死,但疑惑的是,他为什么出现在了古陆?算算时间,估计父亲出事之后,马上就赶往古陆。
视频就那么短,只有古陆深山的轮廓,和父亲的身影。因为视频里没有别的人,我也搞不清楚,父亲,到底是自己跑到古陆的?还是有人胁迫他去的?
事情顿时复杂到让人连推测的切入点都没有,我在出租车上,已经有点失态。抛开别的因素,我的父亲现在就在古陆,我不能坐视。
我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发抖,把这段小视频连着看了几遍,彻底否定了作假的可能。我尝试跟这个发来视频的人沟通,但对方就发一段视频,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虽然情绪纷乱,可思路却还清晰。我知道,对方不会毫无来由的给我发来这段视频,他发视频,只有一个目的,他想告诉我:方怀,你的父亲现在就在古陆,你来,还是不来?
这可能是一个陷阱,是一个圈套,正常情况下,前往古陆都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何况一个设在古陆的圈套?
可是,明知是个圈套,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上学以后,我很少回家,很少和父亲见面,但父子之间的感情,并未淡漠。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可能不会想那么多,当我知道父亲遇险之后,我脑子里一直都在反复着他的音容笑貌。
我不能不去,我的生命,是父亲赐予的,即便那是条死路,我也必须救他。
我心里乱糟糟的,我必须要去古陆,但我怎么去?第一次去古陆,是为了解除噩梦诅咒,结果几乎全军覆没,这次去古陆,是为了救父亲,可我没有任何把握,前一次,有赫连那样大本事的人一路随行,还险象环生,凭我自己,去古陆,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紧跟着,我对那个贼,又产生了形容不出的怀疑和猜测。现在这年头,手机能值几个钱,他抢手机,明显不是销赃。根据现实情况来看,我只能认为,他是在阻止我看到这段视频。
贼,能未卜先知?他难道知道我很快就要收到这段关于父亲的视频?这特么的也太诡异了。
我让出租车直奔我的住处,回家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我不想再在家里住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我愈发感觉自己的处境可能已经处在一个不怎么祥和的气氛中。我没有多少行李,就带了几件衣服,把那块黑石头的碎片贴身放好,拎着包就要出门。
刚走到门边,恰好有人砰砰的敲门,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