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教在南境忽而无比壮大。
原因乃是巫教中出现了一位百年难得一遇的圣女。
圣女承袭天意,领受自然,融自然之力,与人之灵气,可医治百病,遇难成祥。
自打圣女来到巴蜀的头一年,巴蜀得巫教治愈的人,就有几千之众。能得圣女亲自医治的也有近百人。
提到圣女,就不得不提及被圣女招婿入门的那位公子了。
听闻那位公子蒹葭玉树,倜傥fēng_liú,莫说在巴蜀,就是放眼整个南境,甚至整个天下,只怕也没有几个男子能与他相提并论。
且那公子一身的好武艺。出身来历,却是无可查访,只知单名一个“珏”字,连姓都不曾听闻过。
那公子之所以能被圣女招婿,倒还有一段故事。
据说,圣女初到巴蜀,忽而病倒,重病不起,人事不省。
巫教众人用尽了办法,都不能叫圣女苏醒。
凌烟主,请来了这位公子,男子一声轻唤,立时叫昏迷了几日的圣女,当即睁开眼来。
就此,病愈。
这才真是天意,天作之合!
所以这男子就被圣女留在了巫教中,虽不是巫教徒,虽是入赘。可这男子在巫教,甚至在南境,都有着超然的地位。
“你这是心病,你知道么?”宁春草看着一脸哀求的巫女,无奈摇头,“心病得需心药医。”
“圣女就是我的心药啊,您不医我谁医我?”巫女赖在她跟前,“您不医我,我就不走,整日守在您身边,看珏大爷急不急?”
“来人,给我将巫祝扔出去!”宁春草淡淡开口。
巫女立时被“请了”出去。
不多时,巫女又绕了回来。
“圣女,您都医治了那么多人了,好多人都是心病,您也给治了,怎么我这心病您就是不管呢?”巫女纠缠着她。
宁春草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看着她,“你少女时期,喜欢一个男孩子,可那男孩子不喜欢你,喜欢你邻里家的姐姐,你一气之下杀了那姐姐,入了巫教。如今却觉得自己容貌体态越发像那姐姐,觉得痛苦,梦魇缠身。可我并没有见过你那姐姐,无从判断。且时隔几十年了,你怎么就会觉得自己像几十年前的姐姐?你这心病病的太离谱了!”
宁春草翻了个白眼,净做美梦吧这是!
巫女委屈低头,喃喃道:“真的像嘛,我在梦里见过她,她到了我这年纪,就长我这样子”
“你做了亏心事,这是对你的惩罚,这就叫自作自受。”宁春草哼道。
巫女痛哭流涕,“我已经知错,那时年少无知,如今都以惩罚自己终身不嫁不娶,以示赎罪求圣女救我!”
宁春草被她纠缠的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为她医治。
可她并不知她这心病该如何除,潜心研究数月之后。
她终于明白了,出于女人善妒本性,巫女大约潜意识中要超过梦中那女子的美貌,不能和她一样,更不能屈居她之下,方能安心。
虽然她没有见过那女子。但让人容颜变得更年轻与她来说,倒也是可行。
这也难怪当初,巫女那么着了魔似的,想要抓住她,想要夺舍她的肉身。原来并不只是怕死,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执念在里头呢。
连续用巫咒祝祷一个月。
巫女闭关一个月之后,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巫女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皮肤光洁,体态匀称,眼目之中波光潋滟,恍若二十来岁的女子一般明媚耀眼。
至此,她解脱了,宁春草也终于解脱了。
“变年轻的只有你的肉身,你的寿命我可做不了主。”宁春草叮嘱她道。
巫女笑着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如此,小人已经心满意足了!”
“吾乃端王!继承这天下的人本就该是吾!过继什么宗亲,这天下就当交还与吾手中才是!”
“小五又发疯了!”
“是不是昨日没讨到饭,被长老揍了?”
“他哪日能讨到饭?不都是靠兄弟们接济?”
几个乞丐,围着一个枯瘦的年乞丐啧啧说道。
“吾岂能去讨饭?吾乃是端王爷!先帝爷亲封的端王!皇位继承之人!”被称作小五的乞丐怒目说道。
“切,又做梦呢!”几个乞丐嗤之以鼻,“你就是个乞丐,是个讨饭的!还端王!端个屁!”
“尔等跪下!敢对吾如此不敬!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小五叫嚣道。
“打我们?我看你是皮痒了吧?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几个乞丐立时扑上去,将小五按在下头,一通的拳打脚踢。
他们打够了,出了气,拍着手懒洋洋离开之时。那叫嚣自己是端王的小五,已经气息奄奄,满脸血污了。
帝王更替,尚不能如何。
更何况一个小小乞丐的生与死呢?
小五躺在冰冷肮脏的地上,闭着眼目,喃喃说道;“吾乃端王,若非燕王难成大事,如今坐在帝位上的人,当是吾”
“宁念,宁念!快来,姜伯伯又遣人送东西来了!”宁怀在窗外兴奋的高呼。
正在练字的宁念头都没抬,“让我写完了这最后一行字。”
“快呀!快呀!不然就被抢光了!没你的份儿了!”宁怀在外头威胁道。
宁念浑不在意的轻哼了一声,“敢不给我留,下次先生考校问题的时候,都别来问我。”
宁怀闻言,立时偃旗息鼓,“唔,真是那你快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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