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笑了笑,“这些年,于现在来说,已成为过去,好不好,都已经过去了。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做什么呢?”
圣上皱了皱眉,“你总是这般冷情。”
苏姨娘笑着摇头,“不是呢,我只是想叫自己心中更轻松,更好过一些。贱妾一直以为,忘了黄公子,能叫自己心中好过,所以一直都在努力。”
“可你没有忘!你一眼就认出了朕,十几年了,你几乎无甚变化,朕却于当年很是不同了,你还是认出了朕,你怎么会忘了朕呢?”圣上握住她两只手,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热切。
苏姨娘垂眸,轻笑不语。
“留下来,给朕机会,叫朕完成当年没有兑现的诺言。”圣上轻缓说道。“当年我只是皇子,众皇子中的一个,我不能很多事不能肆意而为,唯恐被对手抓住把柄。如今,我总算有能力,可护你周全。再不用怕,旁人中伤。”
苏姨娘垂着眼睛,看着的地毯上的花纹,交叉纠缠,纠葛中理不出头绪。
“可是,已经不是当年了啊。”
“你还是当年的你,朕记得的样子,没有变。”圣上在她耳畔,轻轻叹息说道。
苏姨娘摇头,“我是宁家妾,为宁家生养女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风花雪月吟诗作画的女子了。”
圣上看着她,半晌都没说话。
两人靠的很近,他的胸膛温暖着她的脊背。就像当年一样。
可彼此都不再年轻,不是当年的模样。
“你告诉朕,宁春草,她究竟是谁的女儿?”圣上忽而开口,声音多了几分威严的味道。
苏姨娘连犹豫都不曾,“是宁家的女儿。”
“是朕的女儿么?”
“不是,是宁家的女儿。”
两人开口都很快,颇有些不给彼此留余地的意思。
见苏姨娘态度如此坚决强硬,圣上面孔再次冷了下来。
“朕不妨明白告诉你,如今的流言蜚语,朕可以当回事儿。也可以不当回事儿。但朕绝对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坐得凤位。她若是朕的骨血,朕会设法,封她公主名号,也算是对她这么多年来,流落宁家,对她对你的补偿。”圣上勾着苏姨娘的下巴,叫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倘若她不是朕的骨血,真是宁家的种,朕就杀了她。”
他说的很冷,语气和表情都没有温度。
苏姨娘的眸中,是他清冷的倒影,透出一个帝王的冷漠和杀伐果断。
若是他的种,自然是没有可能坐上皇后之位了。若不是,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你想清楚,她究竟,是谁的孩子?”圣上垂眸,看着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