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君城,此处乃是距离玉衡峰最近的修真坊市,在绵延三千余里的镇玄山脉之中,类似这样的中小型修真坊市不下百余,乃是聚于镇玄山脉诸多修真宗派与门阀,乃至散修彼此进行交易,互通有无的贸易重镇。
同时,修真坊市还兼顾的另一大作用,即是各宗各派招收新晋门人弟子之所在,在银君城东门前有将近百倾空地,林立着三五十家宗派招募点。
不同于化仙宗与无极魔宗那等镇玄山脉高高在上的庞大存在,似驻地位于镇玄山脉尾端的这些个小型宗派,他们为了招揽人才,往往是要倒贴的。
或者凭借自家宗门的优势来吸引门阀子弟或散修入宗,不得不承认,在这银君城中,无宗无派,却又具备一定修炼天赋的散修,还真是四方争抢的大好人才。
在银君中招募门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在东门这片空地处竖块牌子,写清招收对象与要求,再写清入宗后会有何种待遇,若是有无宗无派的修士上千询问,能一拍即合,就算成了。
灵泉宗的外门长老贺离正与巨鼎宗的外门长老祝伤聊着什么。
他们两个可说是常驻银君城东门的老相识了,久而久之,也就熟惯了。
“祝老弟,我看今日又是白忙活了,都已经半个多月了,我们掌教交代下的任务,我就完成了一半,再有三日,我要带着新招的门人回宗了,少不得一顿骂啊!”
祝伤闻言,亦是叹气道:“贺老哥,你这一回好歹招到了一名筑基后期散修,虽说已年过五百余,基本无望踏足金丹,但怎说也是一个顶十。”
“我才叫惨呢,最近宗内资源紧缺,本来新招弟子规定的是筑基期以下者,每人每月十枚凡品灵石,筑基期以上着,每人每月五十枚凡品灵石的,可如今全都打了八折,你让我这个负责招收新晋弟子的,可怎生是好啊!”
就在这两位驻外“招生办”的外门长老互相诉苦的当口儿,一道淡红色遁光从天际划过,飞速降临空地。
“好家伙,居然是个金丹修士!”
已有半步金丹境修为的贺离眼睛聚焦在来人身上,悄悄向他的老伙计道:“那人怎么有些面生,按理来说,这镇玄山脉尾端大大小小百余宗门,理应没有我认不得的金丹修士呀。”
祝伤亦是点头道:“的确认不出是什么来路,不过我们这一片,可是极少会有金丹修士前来的,倒是要好好瞧瞧是个什么情况了。”
因为此间各宗各派修炼资源都颇为贫瘠的缘故,但凡对自身资质天赋有些自信的修士,都奔镇玄山脉中段,乃至起源三十六峰求宗问派去了。
是以留于此处有意寻找宗门投靠的修士,要么就是资质平平,要么就是年岁已老,失去了突破希望,随便找个宗派混口饭吃的。
所以,各宗各派也不想浪费太多人力,指派宗内较擅言辞与忽悠,修为能在筑基后期以上的修士前来此处负责招收门人弟子便是。
也不是没有过金丹修士亲自前来招收过门人弟子的,只是招收门人弟子的效果并没有金丹修士的强大存在而提高。
久而久之,各宗各派都有了经验,自然不会派出金丹修士前来处理这种既浪费精力,又耗费时间的麻烦事了。
那名金丹修士在空地上随便找了处地方,显然他已有准备,先是飞快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蒲团,又取出一面印有“灵符宗”三个烫金大字的幡旗,以及另一面写着招收要求与待遇的金幡,就此盘膝坐定于蒲团之上。
瞅见“灵符宗”三个大字,祝伤猛地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玉衡峰的灵符宗嘛,他们玉衡峰距离我们巨鼎宗不过四百多里,当初我们掌教还存过敲诈他们一笔的心思呢,这可是堪称镇玄山脉尾端最孱弱的宗门了。”
经祝伤这一提醒,贺离也眼前一亮道:“据说灵符宗穷得叮当响,他们凭什么资本来此招收门人,难不成真当金丹修士这面招牌在这里好使不成?”
不等他把话说完,贺伤便惊愕道:“快看那面金幡,我不会是眼花了吧,筑基期以下修士,一旦收录门墙,每人每月三百凡品灵石,特等聚元丹三颗筑基以上,金丹以下修为者,每人每月一千凡品灵石,特等飞黄丹三颗”
祝伤闻声望去,仿佛被石化似的,面部抽搐道:“光是炼气期弟子的待遇,就比我们巨鼎宗半步元婴修士的待遇高出一大截了,这是什么情况,哪怕是镇玄山脉中段的宗派也开不出这样的待遇条件呀,我看放眼镇玄山脉也唯有起源三十六峰的化仙宗与无极魔宗能有这种气派了。”
就在他们二人震惊难当的时刻,林如晦心中亦是对自家掌教对招收门人给出的优厚待遇而感到肉疼。
就算灭了轩影宗,抢光了他们的所有资源,也不用这么浪费啊,想当初自己和青木老东西为了几万灵石都快要卖血卖身了呢!
不过他纵有万般不舍得,也不愿违逆宋暖玉的决定,这才有了这银君城一行。
也不管那么多了,既然定下了标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严格把关,只招收真正的精英弟子,至少让这一大笔资源花得更加值得些。
玉衡山,青木道人的制符大殿中,这个曾经一度被称作制符狂人的家伙,正直勾勾的盯着身前十几堆好似小山包巨大的制符炼材。
青木道人两眼放光的逐一扫过炼材堆,口中喃喃语道:“真陨砂、银龙血、沁灵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