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看欧阳的?他在客房,昨儿个真是惊险啊,不过到底是捡回了一条命。”
显而易见,周子欢误会了孙叔尧的来意。
“刚才我已经去探望过欧阳,看气色已经在逐渐好转,今日这般着急找你,不是为了欧阳。”孙叔尧一脸严肃。
“那是为何?不然你与我一起吃早饭,边吃边聊?”周子欢看似语气轻松,却在心中盼望可别再出乱子。军营那头已经要了命,朝廷若是再出事,他可是分身乏术。
“有内线声称萧夫人去了洛阳白马寺出家,这事儿今天就会传到相爷府,你若是再不去追赶,怕是来不及了。”这消息昨夜就报到孙叔尧那儿了,他今晨才来正是因为知道昨天周子欢守了欧阳一整日,怕是精神不好,让他好好睡一觉,这从长安到洛阳,快马加鞭也得六日行程,太耗体力。哪成想今日一看周子欢的脸色,就知道他也是疲乏极了,根本没有缓过来。
“出家?她竟然会去出家?”听到这消息,倒是全然在周子欢的预料之外。他眼中的萧芊芊能做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不会去选择出家了断前尘。这几日忙晕了,倒是将萧芊芊的休书之事抛在脑后,不想这事儿捅的篓子也不小。早知那日不如哄哄她,先将此事压下去了。
“要我说,萧夫人未必出得成这个家,你倒是赶紧收拾收拾,去接人吧。我离开西北军营多时,也该回去了。”
“不行,我去不成啊。昨日没走是因为担心欧阳,如今欧阳的身体已经好转,我得赶去黑衣铁骑的军营看看情况啊,要不你去接得了。”周子欢一听说孙叔尧要走,也懵了。
“姑娘,您不能偷听侯爷讲话。”春月这一喊,屋里屋外的人都惊到了。
门被打开来,周子欢便瞧见余香叉腰瞪着春月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儿?”孙叔尧看见余香,倒是一脸不悦。
“我只是路过。”余香干笑了两声道:“嘿嘿,路过——”
春月听见余香又再说谎,不禁脱口而出道:“你说谎,你明明就是故意来偷听侯爷跟孙公子讲话的。”
春月这话说的倒是让余香始料未及,心道我得罪你什么了,需要你这般拆我台?
“没错,我就是来偷听的。既然侯爷没空去洛阳接萧夫人回府,我有空啊,我去接。”余香本来没打算这么说的,可是春月把她逼的骑虎难下啊,总要找个理由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吧。
“你去接?这事儿可是万万不妥。”孙叔尧第一个举双手反对,这女人怎么整日都是幺蛾子,先是欧阳的刮骨疗毒,如今又是独自去接萧夫人。她以为自己是谁,能够成就所有事情、所有人吗?
“你有把握让她跟你回来吗?她似乎并不喜欢你。”周子欢并不质疑于余香的办事能力,而是质疑萧芊芊对她的态度。
萧芊芊当然不喜欢她,不光不喜欢,周子欢还清楚的记得她很讨厌余香,甚至休书之事都是因余香而起。
“当然有把握,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办法?”余香只是不明白孙叔尧到底在极力避讳自己什么,按理来说,跟在周子欢身边做大事的人,不该把喜怒哀乐表现的这么明显。
见周子欢摇头,余香便独自揽下这个差事,决定即刻启程,赶往洛阳将萧芊芊接回来。
于是,兵分三路,不过是片刻功夫,这周府内的主子便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