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陛下是怎么看这事儿的?”余香不想给刘骜任何先入为主的观念,她觉得刘骜既然能够主动来跟自己讲这些话,变说明此刻在他心中一定有了想法。所以,她并不急着表明态度,她在等刘骜的念头。
别等到自己开口咬定埋怨马八子的时候,刘骜却又表现出相信马八子心慈仁善,不会害人。到时候还不等同于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就没意思了。
“朕也不知道该对此事报以何种看法,这样吧,朕把这事儿跟你讲完,你再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朕见马八子浑身高热,害怕烧久了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当即请了杜太医过来诊脉。可是事情很奇怪,杜太医诊脉过后,说马八子脉象平稳,一切如常,并不知道这浑身高热是何种缘故。”
“当时朕还暗自觉得愤怒,以为这杜太医是医术不精,故意来搅局。所以当即又让杜松去太医署另请了两位太医来,且路上不让杜松跟他们透露半点风声。结果人来了,诊了脉,结果却也是一样的。朕问他们可有办法救治,他们纷纷表示没有。还说人无病,如何下药。可你若说是没病,她整个人又烧得神志不清,这可是愁坏了人。正当苦于无解之际,杜太医忽然将朕叫到一旁,说那门口高香以及马八子的症状很像是被人施了巫教秘术。说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家乡曾有人信奉此邪教。朕本不愿相信,可无奈当时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叫杜太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最终,你猜怎么着了?”刘骜说到这儿,停住了话头,询问余香道。
余香思索片刻道:“他将高香浸在水底,说如此一来便能破解这巫教秘术,马八子必然就会醒过来。因为水火相克,所以这由火点燃的香,只能由水来化解,对不对?”
听到余香的话,刘骜大惊,“天宁,你怎么会知道巫教秘术,甚至说的比那杜太医还明白几分?”
“自然是猜的。无论道教八卦之术,还是巫教秘术,讲究的不都是个相生相克的道理么。甭管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那寻找破解之法的人一定会这么说,否则要如何下得来台?当时那种情况,无论是马八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臣妾,您都担心得很。可最终换来三位太医共同跟您说了一句无法可治,您肯定是火冒三丈。所以情急之下,那太医之中一定要有一个人想出解决的办法来,以求保命。那这相生相克之说,便是最好的办法了。”余香耸肩,随口便说出自己心中的推断。
刘骜点头,大加赞叹,“不亏是朕的皇后,什么事情都是一眼便能看透。那依你来看,杜太医是真的懂巫蛊秘术,还是编了个借口逃脱罪责?”
“这事儿您怎么说都对。许是杜太医的家乡真的有人信奉巫教,也许是杜太医不过是参照相生相克来编造出了这个理由骗您。但不过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臣妾行了,若是没错,此时马八子也醒了。”余香浅笑,宛若一切都不重要。
刘骜凝眉,唤了个内臣上前,让他去明烟宫跑一趟,看看马八子此刻到底醒没醒过来。
孰真孰假,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