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惹我难过了。”殿内没有其他人在,又值深夜,余香便放下了身份规矩,盯着刘骜的那双眼睛,如此说道。
刘骜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面前人,怎会让她悲伤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今夜他宠幸了曹氏?可是余香今天在立政殿时说话的神情又实在不似是介意的样子,如果她当时介意,自己便不会将曹氏领回来了。
“我是何处惹你难过,你要将话说清楚,我也好知道日后应当如何改正。”刘骜放缓了语气,放低了身份,平心静气地询问余香,自己究竟犯了何种过错。
在他看来,惹哭余香,便已经是这世上最大的过错。
余香扑到他怀里,将脸深深埋进去,他的上身裸着,但依旧很暖,她看到了刘骜脖颈上的吻痕,却也假装没有看见。
“是你惹我难过,你那么好,身边又平添了这么多绝色佳人,你要我如何看开,如何放心得下?她们倾国绝艳,连我身为女子见到她们也不得不觉得心动,更何况是你?我身为皇后,本不应该如此善妒,明明知道你必然要雨露均沾,可我还是好想你。我一想到你要跟其余的女人翻云覆雨,我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炸开了,这颗心顿时乱作一团。无论你明日如何罚我都好,今时今刻,你别推开我好不好?”余香的语气近乎哀求,当你尝试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温暖,便会痛恨起独自一人的滋味来。
“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会因此而责罚你?”刘骜缩紧双臂,将余香使劲儿搂在怀里。
听到她吃醋,他心底里是欢喜的。只有这样的余香,他才觉得是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而并非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若相爱,看到他与别的女子欢好,余香就是该吃味儿的,不吃醋他才要担心忧虑。
现在多好,这便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余香。
他轻轻亲吻她脸上的泪痕,像是怜惜这世间最美的珍宝,余香眼眸一颤,轻声问他道:“你不着一物的站在这儿,不冷吗?”
“怎么不冷,还不是听见你进来了,便生怕冷落了你,所以才顾不上穿衣裳便跑了过来。”刘骜这么说着,便拉着余香的手往内殿走。
余香感受着手指触及到的温暖,忽然发觉,她纵然不爱刘骜,却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即使没有男女情分,她与刘骜仍是夫妻。刘骜依旧是她心底深处那个亲密的人。
正如她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却也只愿放下规矩跑到这里,与刘骜亲近一点。
余香褪去鞋袜,将身子蜷缩在床榻之内,紧紧靠着内侧的墙壁,觉得有刘骜在身边,似乎心里舒服了一点。
“看你的架势,今晚上是只打算睡在这儿,没打算服侍我?”刘骜调笑着逗她,也真没打算今晚对她怎么样。
望着刘骜的笑脸,又许是因为今夜他纵容了自己的胡闹,余香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了一些。
“纵然今夜我有心服侍你,你可还有那个力气?刚才在殿门外,不该听的我可全都听见了。你在曹氏身上那么卖力气,哪里还有力气对我做什么?”余香假意生气道。
“我怎么总能闻到一股子酸味,酸得我直倒牙。天宁,你听我说,没人会比你更让我欢喜。无论是马氏还是曹氏,她们终究只是宫中后妃而已。”刘骜伸手抚弄着余香的发丝道。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是什么?”这一刻余香的脑子一片空白,问出的话亦是无比天真。
若是她脑子清醒,必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刘骜笑,回答得毫无犹豫,“你啊,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