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罗皱紧眉头,面色惊恐。
她无法想象一个这些话是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孩子讲出来的。这酷刑她从未听说过,西域是没有这些刑罚的。
然而你再去看余香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不瞪,眉不拧,就好像这些事在她看来早就习以为常,见惯千百遍一样。
“莎罗,是你跟太子殿下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乃是关内侯的,对吗?”余香终于挑眉望向莎罗,起身慢慢像她走了两步。
莎罗见她走动,自己心里却蓦地一紧,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又许是因为余香刚才说的那番话吓到了她。她倒是跟着退后了两步,再次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是又怎么样?”莎罗否认也没有用,她确定余香已经知道了。
“不会怎么样。既然我都给你讲了这凌迟处死是怎么一回事儿,改日便让你尝尝这滋味。我这个人喜欢说话算话,咱们一言为定。”余香浅笑,算是露出了今日递给莎罗的第一个表情。
“你不必在这里说大话,你马上就要去永巷了。从未听说过任何女人走入永巷还能出的来,你也不会是例外。”莎罗冷哼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子。
她跟余香熟识,本不该因为她的话而害怕。
可是,今日的余香好像跟当年关内侯府里的余香不大一样,今日的她更狠,更稳,更无所畏惧。
“太子还没有撤去我的身份,你不用这么急着得罪我。你现在若是再不走,我就派人把你抬走。不信咱们大可以赌一局,赌一赌是你先离开这里,还是先死在这里。”余香的确无所畏惧了,这宫里她在乎的都已经离开了她,既然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以畏惧?
她不怕孤注一掷的赌什么,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可失去的人了。
不过是一个莎罗,还真以为一句背叛的诬陷,就能够打倒自己吗?
“也罢,我今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是要进入永巷的人,我何苦跟你过不去?”莎罗扔下这话,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阿梦端着汤药跟莎罗擦肩而过,她看到莎罗那张脸,连忙跑进屋,放下汤药,急忙询问太子妃道:“娘娘,那女人来这儿做什么,可是气你的?”
“是。”余香回答。
“您现在身子虚,可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啊。真毁了身子,不值当的。”阿梦关切道。
余香咧嘴,笑得像个孩子,“没事,她没气到我,我倒似乎气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