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张格宇倒是不以为意:“可能是手机信号屏蔽器太多了,受干扰太严重,咱们把它们全找出来就好了。”
两个人正高兴中,只见方文俊慢慢凑了过来:“是不是打通电话了?是不是有人要来救我们了?”张格宇只觉得一阵厌恶,像是在大餐中吃到苍蝇一般,他恶狠狠地说道:“没有!没有任何人来救我们,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一个都跑不了!”
看着被张格宇骂得臊眉搭眼的方文俊,江一姗有点不忍心,她轻声说道:“没错,手机打通了。不过,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估计学校和家人们要找到我们还需要些时间。”
方文俊脸上涌出一阵狂喜,紧接着又有点忧愁。他讪讪地说道:“江一姗,你那草药还有没有,我觉得这两天腿越来越麻,早上还只是脚背,现在整个小腿都没有知觉了。”
张格宇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活该,谁让你到处跑,还爬到山崖上去。你要是好好地待在营房,也不会吓死贝娜娜。我告诉你,草药没了,一棵都没有了,半棵都没有了。”
江一姗拉了拉张格宇:“算了,你别这样,他也不是成心的。”说完,她转头对方文俊说:“山谷里的半边莲还有不少,我这就回去摘。不过,张格宇说得对,你别四处乱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营房里别动。你腿上的余毒肯定还没有去干净,光敷草药也不管用,还得回头上医院注射抗蛇毒的血清才行。你再这么乱跑,蛇毒继续上行,要是到了心脏,神仙也救不了你。”
听江一姗这么一说,方文俊倒是被吓得不轻,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慢慢地走着。
张格宇看这样子,心中痛快了不少,偷偷对江一姗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这小子就得这么吓唬他。”
江一姗淡淡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哪有那本事能把毒蛇咬的人彻底治好。而且我听说,被银环蛇咬中的人,就是会慢慢地因呼吸麻痹,心脏、肾衰竭而死亡。方文俊这次到底会怎么样,还得看他的造化呢!”
听了江一姗的话,张格宇幸灾乐祸的心一下子去了大半。三个人且行且走,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山谷外的小海滩边,却碰见一瘸一瘸的何家鹏拎了个小桶往外走,原来他正准备去打点淡水回来。张格宇正准备与他打招呼,却见他兴奋地指着海边大喊了一声“鱼”,提着小桶就往海滩上跑去。
张格宇回头一看,海面正奇怪地翻滚着,海水冒着泡,泡沫发出“咝咝”的煎锅一样的声音。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鱼纷纷跳出海面落到海滩上,何家鹏正兴高采烈地把这些鱼往小桶里面捡。他们三个一见海滩上有这么多鱼,也高兴地扑了过去。
张格宇捡了一条鱼,却觉得十分奇怪,这鱼跟平常的海鱼还不一样,骨骼和肌肉都特别不发达,又细又软,腹部还像蜡纸一样薄薄的,却特别有弹性,头上还有长长的触须。他看了看海滩上其他的鱼,大多也跟他手上的鱼一样,奇形怪状却又颜色鲜艳。这些奇形怪状的鱼在沙地上没扭几下,就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而且大多死状奇惨,有的内部血管破裂,有的胃往外翻了出来,还有些眼睛突出在眼眶之外。
这是什么鱼来着?张格宇苦苦思索着,总觉得似曾相识。他顺手又从脚边捡起了另一条同样腹部薄如蜡纸却极富弹性的怪鱼,却没想到被这条怪鱼狠狠电了一下,麻得他都快跳了起来。被这一电,他倒想起来了,这是深海鱼。正因为不适应海滩的气压和环境,这些鱼才死得这么难看。不过,深海鱼怎么可能自己游到海面上来呢?
难道这个海岛要地震吗?正觉得不安,他又见海水突然无声无息地退出去一百多米,更多的各类五彩斑斓的鱼和蟹留在了沙地上。
“不好,快跑!”张格宇拼命喊了一声,左右手分别拉着何家鹏和江一姗就往回跑。方文俊见状,也莫名其妙地跟在他们后面一瘸一拐地慢慢跑了起来,手里还捧着刚捡到的深海鱼。
几个人刚跑到山谷边上的小坡上,何家鹏突然挣开了张格宇的手,又往海滩跑去,拼命地在沙地上捡鱼。“快回来,危险!”张格宇大声喊道。何家鹏却只是抬抬头,看了他一眼,捡得更快了。
方文俊还在一拐一拐地往小山坡上跑,突然见张格宇和江一姗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海面。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堵足足有四层楼高的黑色水墙正从海上排山倒海地向他们奔袭而来。
是海啸!
“来不及了!”张格宇大喊一声,拉着正准备返回去找何家鹏的江一姗拼命往山上跑去。江一姗一边往山上奔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何家鹏呆呆地站在黑压压的水墙面前,不知所措,手里面还拎着他刚捡的那桶鱼。方文俊也紧紧跟在他们俩的后面,一拐一拐地。
听得后面水墙疯狂地汹涌而来,江一姗拼命跑了起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海水离他们也就几十米的距离了,而那个拎着捅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一转眼,方文俊居然跑到他们前面去了,依然保持着一拐一拐的怪异姿势。三个人往山上冲着,方文俊却慢了下来,而且越来越慢。
张格宇和江一姗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边上的那条人工开凿的小径上。小径滑滑溜溜的,江一姗一失足,差点摔了下去,幸亏被张格宇一把拉住了。二人直跑到顶点才停了下来,紧紧攀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