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名剑士,能不出剑就不出剑,即便自认剑法不弱,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需要自信,但过于自信便是自负了。
一个人若是自负,便是自掘坟墓。
白鹿当起了搅屎棍,兴致勃勃地挑拨十方斩月与鬼月的关系,貌合神离的两位首领心中的芥蒂更大了,但还是没有撕破脸。
鬼月与十方斩月皆面沉如水,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同一个阵营的人,即便不合也不会在外敌面前同室操戈,关键时刻还是会选择一致对外。
怎么还不撕逼?
我一刀捅穿你的膀胱,你一剑扎漏我的大肠,我一刀,你一剑,大家一起愉快的去地府吃大便,这不是一件比对酒当歌,策马奔腾更快意的事吗?
白鹿期待了半天,两人还是没有打起来,十方斩月再一次将矛头转向他,不容拒绝的道:“拔出你的剑。”
为什么大部分剑客都喜欢跟别人比剑?剑到底有什么好比的?上剑比完比下剑,金剑比完比银剑,正剑比完比反剑,喝多了比最下剑,最银剑,最反剑……
总有刁民要比大宝剑,太讨厌了。
貌似躲不过了,毕竟是神轻病,就算不答应,他也会砍过来,白鹿摸向了剑柄,酷酷的问道:“你是一名剑客?”
“是的。”
“你的剑看起来不错。”
“挺好。”
“你的剑法如何?”
“练剑三十年,自认不弱。”
白鹿淡淡的道:“我也是一名剑客。”
“看得出来。”
“我也有一把极好的剑。”
“看起来不错。”
“我练剑才三个月,自认极弱。”白鹿虎着小脸:“所以,我们比拳脚功夫如何?”
“(⊙_⊙)”
“男子汉,大丈夫,一句话,敢不敢?
十方斩月老脸涨得通红,强压怒火,愤怒的道:“我们是剑客,比什么拳脚?难道你都没有一点身为剑士的荣誉感吗?”
白鹿眨了眨眼:“完全没有。”
“(⊙_⊙)”
“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十方斩月愣愣的回道:“四十岁。”
“你知道我多大么?”
“十五六岁?”
白鹿一脸的黑线,撇撇嘴道:“既然你知道我才十五六岁,那你就应该知道,你练剑已经大成的时候,我还在蛋里。”
“(⊙_⊙)”
“你觉得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吗?”
十方斩月老脸一红,冷汗下来了,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眼前的白鹿还只是一个孩子,若是他们比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还会被人指责欺负小孩子。
鬼月悄悄后退了一步,老脸也有一点哂哂,他也是直到此刻才陡然惊觉白鹿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若是下令偷袭杀掉了白鹿,传扬出去不但颜面尽失,武士荣誉也会尽失,当然了,他的武士荣誉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拿去喂狗了……
他们完全把白鹿当成了一个同级别的对手,阴险,狡诈,圆滑,老辣,有胆有谋,从容不迫,下毒比谁都老练,这哪里像是一个孩子?
白鹿仰起小脸,实力装嫩,就问你们怕不怕?
三个人面面相窥,陷入了沉默。
本能寺后院禅房,玄武三宝穿着白色的武士服,鬼鬼祟祟的四下游窜,白鹿交代他们探寻出一条安全的撤退线路后,想办法抓五六名高僧当掩护撤退的人质。
“小猫,少爷为什么要让我们抓本能寺的秃驴当人质?”
“你没脑子吗?”鬣狗代替天猫回道:“流风家把人质抓到这里交换,这里的秃驴不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助纣为虐,说明这个本能寺跟流风家族关系匪浅。”
子弹不耻下问:“一片秃驴看过去都差不多,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是高僧?”
“难道你真的是靠比别人多一个蛋才当上队长的吗?”鬣狗没好气的道:“衣服华丽的老秃驴就是高僧。”
子弹斜眼一瞥,纠正道:“不是我比别人多一个蛋,而是你们比别人少一个蛋。”
“(¬_¬)”
天猫挤眉弄眼的问道:“三蛋,你怎么知道别人也是三蛋?”
子弹趾高气昂的道:“哪个男人不是三蛋?老大毒手铁手他们都是三蛋,只有你们俩是二蛋。”
“除也屁股蛋也算。”
“(¬_¬)”
天猫撇撇嘴:“你要这么说,脸蛋也算?”
鬣狗翻了一下白眼道:“我们别哔哔蛋的问题了,还是先办正事吧,若是因为我们破坏了少爷的计策,他会踢烂我们三个的屁股。”
天猫随口抱怨道:“少爷总是用手去摸女人屁股,然后拿脚踢男人屁股,真是区别对待。”
鬣狗阴阳怪气的道:“若是反过来,少爷拿脚去踢女人屁股,然后用手摸男人屁股,你不觉得惊悚吗?”
“(⊙_⊙)”
想想还真是挺惊悚,天猫跟子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前院广场喊打喊杀,热闹非凡,后院禅房却异常的祥和宁静,仿佛前院的纷争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
三人一间禅房一间禅房窥视,大多数僧人都在看书诵经,他们来到一间逼格比较高的禅房前,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一个身披金色袈裟的中年富态僧人走了出来。
土豪金,明显是一条大鱼。
鬣狗一个跳步上前,给了中年僧人腹部一记勾拳,中年僧人闷哼一声,胖脸都扭曲了,鬣狗再补了一记手刀,中年僧人捂着脖子,摇晃一下便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