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的给刘老师介绍研究原理,希望他多给我一点进入状态的准备时间。
刘老师没好气道:“仙人掌可不是人类,你老是盯着它看,能看出朵儿花来?”
我跟他解释说:“专心致志的和植物交流,就是我独特的研究方式,怎么样,这样的研究完全不具备破坏性吧?”
刘老师哭笑不得道:“你跟相亲似得盯着一盆植物看,当然不具备破坏性。可是你得告诉我,这样的研究方式有什么实际意义么?反正我是看不出任何价值来。”
看来必须得拿出点真凭实据来说服他了,我拿捏着措辞说:“我的体质十分特殊,对各种植物尤其敏感,在某些特定状态下,甚至可以感受到植物们散发出来的气息,根据这些气息,我可以判断某些植物的特性、以及部分需求。”
有人对金属气息特别敏感,有人对宝石气息特别敏感,还有人对特殊电波十分敏感,如今我拿出一个“对植物气息尤其敏感”的借口来,应该算不得什么惊天大事。这样的说辞总比具备“特殊能力”更容易让人接受。
刘老师抱着胳膊看我,几秒钟后,他丢出一句:“吹什么牛-逼呢!”
看来我的说服力度不够,还需要进一步展示一下研究成果。我指着花盆里的仙人掌说:“刚才这盆仙人掌告诉我说,它的根部有一个虫子。”
刘老师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也不跟他啰嗦,干脆利索的把隐藏在花盆泥土里的虫子抓出来。
刘老师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虫子,逐渐的瞪圆了双眼,半晌后,跳着脚大喊道:“我-操!你…;…;”
我看刘老师的情绪十分激动,生怕他说出那句“你有超能力呀”,赶紧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小声说:“您可不能乱说啊!。”
刘老师剧烈的挣扎,满脸通红的把我推开,脸色古怪道:“你,你,你他-妈-的气死我了!”
我无辜道:“这话从何说起?”
刘老师顾不得搭理我,一把拽出桌子底下的垃圾筐,扣着嗓子眼吐了老半天,结果什么都没吐出来。
我看的莫名其妙,还好心的替他捶了捶背。
此时听刘老师骂道:“刚才你捂我的嘴干嘛?关键是!你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刚从泥土里挖出来的虫子呢!我-擦啊!”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就在我阻止刘老师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把握在手里的虫子塞到了他嘴里去。
虽然我从来没有吃过虫子,尤其是鲜活的,但是我也能想象到,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看着愁眉苦脸的刘老师,我感觉西山准入许可证的事情一定要泡汤了。
真是不作不死啊。
刘老师脸色铁青的端着茶杯,一口又一口的往肚子里灌水,他想要用茶水把吃进肚子里的虫子灌死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那个虫子并没有被刘老师吃下肚去,它还挂在刘老师牙缝里呢。
真是运气好到爆表呀,居然峰回路转了。
我立刻笑吟吟的对他说:“刘老师,那个虫子…;…;”
“你不要再说了,”刘老师挥舞着茶杯打断我,郁闷道:“前几天我从粪池里挖来一点肥料浇在仙人掌下,那个虫子多半是粪虫,真是恶心死我了!”
说到这里他又要弯下身来呕吐,我赶紧提醒他:“其实那个虫子就挂在…;…;”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刘老师再一次打断我,使劲儿的扣着嗓子眼呕吐,有了刚刚灌下去的茶水帮助,这一次他终于吐了个痛快。
悲剧的是,吐出来的脏水里压根没有虫子的影子。等他再一次端着茶杯漱口的时候,我发现原本挂在他最边上的粪虫彻底消失了!
我-靠!刘老师漱口的时候不慎把粪虫冲下肚去了!
到底要不要跟他说实话呢?
我真怕他崩溃掉。
三秒钟以后,我决定实话实说。
我以平日里两倍的语速说:“其实那个虫子刚刚就挂在你牙缝里,可是就在刚才,你大口喝水的时候,硬给它喝进去了,而且你还抿了抿嘴,活生生把它嚼烂了。”
“你-大-爷-的!”刘老师当时就抑郁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猛地把茶杯一扔,惨叫着冲向了洗手间,速度快成了一阵风。
我杵在他的办公室里,颇有些哭笑不得。
几分钟以后,刘老师面无表情的走回来。他先是把办公室的大门锁上,然后再把窗帘拉上,最后才跟我说:“今天这事儿一定要严格保密。”
我心领神会道:“一定替您保密。”
刘老师皱眉道:“什么叫替我保密?你想到哪儿去了?不过是凑巧吃下去一条粪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像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么?我指的是你具备特殊体质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知道了。”
其实我最害怕刘老师对“特殊体质”的事情过度惊诧,更怕他一不小心把口风透露出去,如今见他主动替我着想,真是再好不过了。
刘老师生怕我不够重视此事,再三叮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古至今,但凡异于同类者,通常都有两个结果:第一、被人当成小白鼠研究;第二、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利用。
我却希望你走出第三种结果:像个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的活着,不要被任何人、任何势力轻易利用,且不管他们开出来的条件到底有多高。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再高的待遇也搞不过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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