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矫捷,活泼俏丽的顿珠策马疾驰,一马当先,后面十几位吐蕃勇士喊叫着笑着拼命急追。其中一个身形彪悍的勇士快马如飞,离顿珠愈来愈近,心中不免得意,对众人大声喊着“你们都输了,公主是我的!”
顿珠一听恼了,回身一皮鞭,得意忘形的勇士毫无防备,惊呼着坠马。众人边笑话他,边打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另一名勇士奋勇急追,笑着喊道“公主,做我的情人吧!”
顿珠脸上含着笑,回过头喊“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追上我啊!”
辽阔无垠的草原上,顿珠一袭红衣,裙摆随风翻飞,露出黑色麂皮小蛮靴,银色马鞍下是她最心爱的枣栗色西藏名马。顿珠刚满十五岁那年,赞普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在那一日,她的皇兄赞普为她定下终身大事。
这时,身后马蹄声渐渐逼近,顿珠轻抖缰绳,尚未放缓速度,手中握紧皮鞭,凝视倾听,耳畔传来勇士兴奋的欢呼声,顿珠突然回头,向那勇士莞尔一笑,犹如美丽花朵迎风绽放,勇士如遭电击般,怔楞出神,刚想还以微笑,却不料顿珠抬手一鞭,抽在他身上,尚未笑出,便滚落马鞍,摔在草地里嗷嗷大叫,眼睛却忍不住向那抹火红望去。
接连击落两位追求者,顿珠心中更加得意,她瞟了一眼身后那群紧追不舍的勇士,打马扬鞭,向前疾驰而去。
这时,不远处,小山坡上,雕塑般立着一个威风凛凛的骑着白色骏马的男人,煞是神气,顿珠眉头微蹙,快速扫了他一眼,心微微一动,这男子长得好俊,就是冷冰冰的,正出神想着,没留意身后一人一骑离她越来越近,这人正是葛天明。
身下骏马像是意识到危机逼近,突然打起响鼻,顿珠恍然大醒,正欲催马快跑,却不料那人甩动手里长鞭,鞭子像条灵活的蛇缠住她的腰。
顿珠不由大吃一惊,正要挣扎,腰间鞭子猛地一紧,身体凌空而起,她惊呼一声,耳边风声呼啸,下一刻,整个人跌入一个陌生怀抱,身后人轻抖缰绳,身下骏马渐渐慢下来,顿珠偷眼向后面那些勇士望去,见他们纷纷驻马,顿足垂首。
葛天明朗声笑道“不愧是松赞干布的子孙,公主的马术果然了得!不过,略逊于在下而已!”
瞧他神气自得,顿珠气得横眉立目“放开本公主!搀”
葛天明嬉皮笑脸道“若是我不肯放呢!”
顿珠看清他容貌,惊怒道“你不是吐蕃人?你是谁,竟敢对本公主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你!”
葛天明故作吃惊,手臂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顿珠恼羞成怒,拼命挣扎,谁知葛天明竟趁机在她粉嫩小脸上啄了一下,顿珠捂住脸,惊怒的瞪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你欺负我?”
葛天明顽皮的侧着头,嬉笑道“我只是取回应得的奖赏,怎么是欺负你呢?”
顿珠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瞪着她,两颗晶莹的泪珠涌出,滑过通红的脸颊,哭着嚷道“你就是欺负我,你是坏人!”
葛天明见她哭了,立刻失了主意,不知所措的安慰她“你别哭呀,我只是……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你千万别当真,好了,好了,我认输……”
顿珠仍然哭泣不止,最后干脆捂住脸哭出声。葛天明更加慌了,本想使用美男计俘获公主芳心,成全四王爷与晓月,熟不料,弄巧成拙,取悦不成,反激怒公主。
葛天明替顿珠松开皮鞭跳下马,反身正要抱公主,谁知公主扬手一鞭,马受惊如离弦箭般飞驰而去,葛天明大吃一惊,待他反应过来,公主早骑着马消失在前方土坡旁。
山坡上,武元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见公主催马离开,便策马驰近。
葛天明忐忑不安的看着他,沮丧道“王爷果然料事如神,属下这招美男计恐怕行不通。属下无用,请王爷责罚!”
武元昊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沉默片刻,却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走吧!”
葛天明反身拉住那匹枣栗色西藏马,飞身上马,紧随武元昊,夕阳下两骑急速飞尘而去。
逻些城,富丽堂皇的正殿内。
赞普设宴招待中原特使,殿内吐蕃文武百官齐集,席间吐蕃姑娘载歌载舞,赞普亲自为武元昊带上洁白的哈达,并送上衷心祝福。
武元昊面含微笑,谈笑自若,与赞普相谈甚欢。
忆起三年前松州之役,赞普并无避忌,反而感慨道“当年若不是本王求胜心切,误入埋伏,恐怕今时今日,四王爷已是我吐蕃阶下囚!”
武元昊闻言并不以为意,微笑着回答道“赞普所言极是,不过我们中原有句话叫‘胜可知,而不可为。’居安思危,天亦无所用伎俩矣。”
赞普微微一怔,继而笑道“久闻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本王向往已久,今后还要向四王爷多多请教!”
武元昊客气道“请教不敢当,吐蕃与我中原世代交好,前后有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入藏,为吐蕃与中原带来和平与繁荣,武罗虽不及大唐地大物博,却据中原腹地,传承华夏文明,与邻邦友好,是我武罗皇帝与文武群臣一致的目的,所以,特派本王亲赴吐蕃,迎娶贵国公主,以结秦晋之好,造福两国百姓,共谋天下太平。”
赞普闻言朗声大笑,连声称好,立刻命人呈上一副精美的唐卡送至武元昊面前,笑道“这是吐蕃技艺最高超的画师亲手绘制的文成公主入藏图,四王爷,请将这副唐卡转交贵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