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滔滔,边海陵一处小渔村,这里的村民都是以捕鱼为生。每日朝出晚回,将打捞到的鱼拿去集市卖,用来补贴家用。村民的性子大多朴素,当然,沿海部分的居民都被称之为南蛮,这片地域官府的影响力极差,所以一海的通缉令也没有到达这里。
这一日,一名渔夫洒下网,只觉手中一沉,便是暗道捞到大家伙了,心中一喜,定好船,开始拉网!
可这撒下去的网刚拉到一半,这名渔夫的动作却是一愣,因为他感觉到这网虽然沉,但是若是有大鱼一定会挣扎,而这网却是没有挣扎,想来自己自己拉到了一些顺着上流飘下来的朽木,渔夫也是暗道晦气,慢慢把网拉了上来。
这种时间在这也是常有的,遇到这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日子该过的还是得继续过。
而将网拉上来后,他却是呆了,鱼网中网着几条蹦蹦跳跳的小鱼,然而那之前自己认为是朽木的大家伙却是一个人,这是一个身着黑衣面色苍白的青年。胸口微弱的起伏着,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渔夫后退了一步,急忙将这青年从网中松了出来,高呼周围打鱼的伙伴过来,毕竟人命关天,这事情还是大家一起解决的比较好,不然到时候官府追查下来,自己上面又没有人,落得一身骚就不好了。
“怎么,老余啊,你又捞到大家伙了?来找我们炫耀的是吧?”很快,河面上打鱼的都围了上来,不过在看到老余有些紧张的面孔也是朝着船里看去,只见一名肤色苍白的青年躺在船里,青年长的极为俊俏,衣服完好,只是在大腿部有着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好在这道疤痕已经有种开始慢慢愈合的迹象。
看到青年的那会儿,立马有人开口说道:“这该不会是死人吧,老余,我劝你赶紧把他丢下去,就当是没有捞到,不然平白无辜惹上麻烦事。”
老余面色一僵,他也不是个心狠的人,急忙开口道,“可是我看他的胸口在起伏,很明显是活着的人啊。我再扔下去,若是他死了,岂不是我亲手杀了他。”
众人皆是暗骂老余死脑筋,他们哪能没看出那青年是活的,之所以那么说,是好如果官府找上门来替老余开脱,但是老余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现在再扔下去可就真的是谋杀了,一个个摇头晃脑地散去。老余看着别人都走了,显然是没有管这个青年的意思,吐了口气,暗道世态炎凉,便是将青年扶了起来,朝着岸边的破寺庙滑去。
破庙的构造很简单,没有古籍上所写的那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得道高僧,也没有真龙石雕盘结在屋檐上,只是很简单的几片瓦砾堪堪挡在屋顶,残破的墙壁不堪重负地支撑住对于它而言有些沉重的屋顶,若是没有房屋中的那几根依稀留着当年鼎盛时期所画的斑斓画像的横梁支撑着,怕是这庙宇都要崩塌了。
供奉神像的神龛连垂帘也已然残破不堪,神椟更是不知道丢哪儿去了,院子里面长满了杂草,所幸没有长到庙宇里,崩了无数个小角的神像此刻看上去浑然没有祥和之气,更多的只是狰狞。
院子里有着一株歪把子枣树,不过却也已然枯死,再也生不出哪怕是一片绿叶。这里是老余等渔夫在闲暇时刻休息的地方,如果没有要紧事,他们晚上都是也在这破庙中住下,毕竟河边离村子有着二十里路,他们只有在凑齐了打捞到的鱼后,去市集卖了才会顺便回家一趟。
看了眼青年腿上显得有些恐怖的伤痕,老余叹了口气,好在已经开始愈合了,他从破庙里抱出一床破被子,又烧了一锅温水,这才将青年的那身黑衣褪去,用烫水就着布擦拭完青年的身体,使得青年皮肤变得通红没有冻死的趋向,这才铺着稻草,将青年放了上去,盖上那床被子。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是死是活,可就不是我所能预料的了,老余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从怀里摸出几块干粮啃了起来。
老余家里也没有多富裕,虽然留有几个剩钱,但也不会浪费到一个将死之人身上,他虽然人善,却也不是个大发善心的傻子。
这一天晚上,其他的渔夫也是回来了,看到老余竟然真的把这青年救了,一个个都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很快便是有渔夫开口说道,“老余啊,你怎么这么傻哟,你把他捞上来,要是他醒了,赖上你可怎么办。”
老余苦笑,开口道,“我这人吧,就是见不得坏事,能救一命是一命,要是他还没死的话,过些日子我带他去集市找大夫看看。”
其他的渔夫点了点头,他们也不是铁血心肠之人,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更别提活生生的人了,这时候也都是开口道,“这样也好,看这小子有些力气,要真好了,有些良心,帮你做些农活,家里的条件也会好上许多。”
老余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没想过要这青年报答自己什么,只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慢慢地,三天过去了!
在破庙里的青年没有吃哪怕是一粒米,也没有喝水,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好看了,有种快要苏醒的感觉。这确实让那些渔夫啧啧称奇,而且青年腿上的伤疤也是慢慢愈合结痂了,见到这个场景,老余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走了,那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所幸的是看样子已经有苏醒的痕迹,自己也能省下一笔去看大夫的开销,是以脸色也是越来越好看起来。
这时候他